齐元霜拉长音应了声好,和哈欠同步发出。
他爬下床套上外套,幽灵一样钻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出来后炸毛的头发都被捋顺了。
“小笼包……不是你自己做的吧?”齐元霜拿着筷子,问道。
陈方旬正在看手机新闻,闻言否认道:“叫人送的,单手做饭太麻烦了。”
新闻看到一半,陈雅瑛的信息批发似的发给他,陈方旬只能先回她的消息。
回完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
“你今天还要去医院?”齐元霜问道。
“楼竟风的事情还没处理好,亲子鉴定那边走了加急处理,估计下午就能收到报告了。”
陈方旬收拢餐具,一时间无事可做,只好坐在原地看齐元霜吃早餐。
齐元霜点点头,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放下筷子对陈方旬道:“那我回家换个衣服。那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连着出车祸的,他们最近是不是遭报应了?”
陈方旬揉了揉额角:“谁知道呢。”
前天的那辆黑色丰田只查到了是套牌车,司机至今没查出身份。刹车失灵还在查,监控里找不到任何问题。
齐元霜吃完早餐回家换了套衣服,拿上陈方旬的车钥匙,载人一起去了医院。
到icu门口时,陈方旬神色一凛,情不自禁站直身体,和人打了声招呼:“楼老先生。”
楼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知楼竟风出车祸的信息,已经在医院等着了。
楼竟风至今没有苏醒,转院风险太大,楼老爷子纵然想把人转到眼皮子底下盯着也不方便。
楼万霄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坐在轮椅上,转了转漆黑的眼珠。
“方旬啊。”楼老爷子拄着拐杖,沉声问道:“竟风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出车祸?”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陈方旬不放。
陈方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比较合适。
楼老爷子摆明了是想知道楼竟风那天是为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才会连保镖都不带,一个人就开车出了门。
他总不能说老爷子楼家走大运,您儿子和您疑似流落在外的孙子搞到一块了!
陈方旬今年三十一岁,可担不起气死老人的责任。
他在心里苦笑一声,当真是不想干了。
“楼叔出车祸那天方旬刚出完车祸不久,这石膏还打着呢。”齐元霜对着楼老爷子道,“怎么着方旬都不像是那个该知道的人,老爷子,您说呢?”
楼老爷子上了年纪后精神头就差了,浑浊的双眼看向齐元霜:“元霜也在啊。”
“诶,我在医院上班呢。”齐元霜应了一声,“楼叔出这事儿,我们做小辈的也是难过,事情乱,您叫人查查,也好让楼叔宽心。”
“咳咳咳……”楼万霄捂着惨白的唇,楼老爷子的注意力立马被他吸引走了:“霄霄,哪儿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