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老是不好好吃药?”齐元霜匪夷所思,“你再这样不遵循医嘱我也懒得给你治了,说多少遍没用,半点不听医生话的病人。”
楼万霄嘴硬:“要你管。”
“楼万霄。”陈方旬见他倔强的模样,直接开口点名。
楼万霄抖了抖,把自己缩成球体,钻进了轮椅里,闷不吭声。
齐元霜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了,还能把方旬惹毛?”
天塌下来都有楼万霄的嘴顶着:“你管我说什么?”
他面如菜色地吐了吐舌头,试图把口腔里浓郁的药味驱赶出去。
齐元霜蔫坏,给他开的药全都是最苦的药,每一次吃药都是上刑。
陈方旬自然不可能把楼万霄那番“好想给方旬哥做狗”的言论说出来,因此当齐元霜用好奇的眼神看向他时,他思索了一番,换了个说法:“他刚刚对我表白了。”
楼万霄:“……”
齐元霜:“……”
陈方旬的抽象概括能力依旧没有变化,甚至还进行了美化。齐元霜愣了一秒,不善地盯着楼万霄,冷笑了两声:“呵呵。”
楼万霄试图希望自己是个聋子已经来不及了。
“还以为你有多少能耐,结果不吃药仗着自己有病随便对人发疯啊。”齐元霜刻薄道,“少给人添麻烦这句话你是压根没有记住吗?”
“别人客气客气你还真当真了,社会化训练能不能先做好再出来和人来往?”
陈方旬的转述向来以尽可能还原事实以及委婉为主。楼万霄又是这么一个疯癫性格,齐元霜稍加推断都能知道楼万霄对陈方旬说的“表白”会是什么话。
要是可以他甚至能开班教学,教这群巨婴如何和人相处。
偏偏工作场合中能做到尽善尽美,对着陈方旬就是发疯拉扯。
楼万霄像是被绑在轮椅上丢进过山车里,在空中大转弯翻身几十个来回,如同无根的浮萍,脸色空白身体孱弱地倒在那儿不动了。
陈方旬和齐元霜前后夹击还是让他受到了重大打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陈方旬默默插嘴,齐元霜才收了神通,不对楼万霄进行二次打击。
他把药塞进楼万霄的怀里,还特意往他手机里发了医嘱:“怕你忘记,医嘱发给你了。最后一次警告,楼万霄,我没兴趣应付你爷爷,所以你最好给我好好吃药。”
楼万霄抓着药,在齐元霜那双往日轻佻随性的眼眸里看出了浓重的威胁。
他戴着口罩,眼睛里的胁迫意味很是明显。
“知道了。”半晌后,他低声回复。
齐元霜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陈方旬:“方旬。”
他这一声称呼出口,不知为何,又觉得有些别扭。陈方旬更是想起来那声喑哑甜腻的喊声,沉默了一瞬才结结巴巴开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