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望向傅承的眼神却格外凌厉。
傅承怒火攻心,指着他“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齐元霜眨眨眼,又道:“您老注意身体,别真昏过去了,我今天不义诊啊。”
陈方旬抬手轻松摁下他绷直的手,没说话,却也充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围观的人群里,傅长阙更是皱着眉看这场闹剧。他并没有看清楚抓住傅承的人是谁,见伯父身体不支,还是上前伸手搀扶,却和陈方旬对上了视线。
陈方旬垂眸打量眼脸色骤然难看的傅长阙,整理袖口,默不作声转身扶着何如,和齐元霜离开。
傅长阙扶着傅承,失声喊道:“陈方旬!”
那道背影脚步未停,越过人群,消失在了晚宴厅内。
陈方旬和齐元霜带着何如先到了酒店大厅坐着休息。
齐元霜半蹲身观察了何如的身体情况后,才让前台倒了杯温水给她。
何如坐在沙发上,抿了口温水,一抬头,一张纸巾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陈方旬保持着递纸的动作:“何女士。”
何如接过纸巾,把面上的泪水擦干,才哑着嗓子和他们两个道谢:“今天晚上麻烦你们了。”
陈方旬温声道:“您客气了。”
齐元霜端着水喝,另一杯递给了陈方旬:“哎呀路见不平嘛。您还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要帮下忙。”
何如放下水杯,看向陈方旬:“齐医生我知道的,这位是……”
“陈方旬。”陈方旬道,虽然觉得有点膈应,还是换了何如可能会熟悉的身份:“傅长阙的助理。”
“你是傅长阙的助理,今晚出头帮我,工作会不会受影响啊?”何如担忧地看着陈方旬,又要和他道歉。
陈方旬看着她带着皱痕的苍白病容,摇了摇头,换了副开玩笑的语气:“没关系,他也只是我的老板之一。”
齐元霜指指他,带着点小骄傲对何如道:“是我们陈助理挑老板,傅长阙还要千方百计想怎么让他留下来,您不用太担心。”
何如惊讶地看向陈方旬:“这么厉害啊。”
陈方旬不太自然地挠了挠鼻尖:“他夸张说法,我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仔。”
何如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和蔼:“那也很厉害。”
“离婚之后,一桩麻烦事就解决了。”她说,“还是要感谢你们,今天不把话说出口,被他重新拽回去,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再说出来了。”
“我认识很多律师,您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推荐给您。”陈方旬推了推眼镜,平静道,这算是他的人脉圈大集合了,律师团队认识不少。
何如谢绝了他的好意:“只要能逃出来,很多事情我都能自己做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给我介绍律师。”
她缓缓站起身,拍了拍陈方旬和齐元霜的肩膀:“都是好孩子。”
“方旬,能和你换个联系方式吗?”她从小包里拿出手机,“齐医生的,我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