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眠捕捉到他的反应,心想果然是个看着聪明实则老实的,调戏两下还要往明白了说。
素眠念及此被逗笑,他清清嗓,对依旧呆站在门口处的男人说,“因为想把我喜欢的东西给你。”
靳演顿住,不只是话语顿住,人也停在原地。他能够分析出素眠的意思,无疑是对他感兴趣,只是这份略显直白的喜欢让他发蒙,像突然之间将一个巨大的牛奶团子塞进了他的胸腔,团子爆开,是他第一次尝试到的甜味和欣喜。
靳演面上看上去依旧很正常,站姿笔直,手脚有力。素眠看不出什么端倪,以为自己过于明显的勾引起了反效果,他心生紧张,正欲说什么挽救,却发现靳演单手关门,将小推车关在了门外,随后又强装镇定打开门,将小推车推了进来。
小推车需要竖着进门,男人没掌握好距离,在门框处卡了一下,素眠看完了全程,提起的心瞬间放下。
原来是装高冷。
素眠心里哼起小曲,美滋滋地换个姿势,好整以暇地依靠沙发扶手,等待靳演的后文。
他今夜主动前主要是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多在何霖笙手中一天,他被对方吃死的可能越大。
突然闯入他的生活,打破他所处困境的靳演是他唯一的突破口,至少比何霖笙的狐朋狗友强,他们只会在嘴上说爱他,实际上连将何霖笙从他身边赶走都做不到。
素眠的目光逐渐幽深,望着靳演的视线也多了更深层的含义。身前的男人已经关了门,他不必说话再遮遮掩掩。
素眠张了张唇,在靳演故作冷静,摆置好推车,径直向他走来,试图在他身侧的沙发落座时,素眠说,“你想不想跟我更进一步。”
“想不想跟我更进一步?”
听清楚内容的靳演呆站在原地,许久没动,像一根木桩。
素眠不催他,若有所思地捕捉男人的细微神情,随即他发觉靳演似乎真的被他突入其他的更进一步惊到了。直到五六分钟后才深感不真实地开口,“要求是什么?”
靳演的心跳噗通得厉害,震的他几乎开不了口说话。哪怕能艰难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也听不清内容。
他原本打算坐到距离素眠稍远的沙发,眼下直接呆滞在素眠身前。靳演心知不能让素眠等待太久。这一世的绵绵心思敏感,他的细微举动都会让对方设想出更坏的结果。只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好不容易缓和过后,艰难问出上面的问题。
对待素眠,不能急。
他若是急了,素眠恐怕会如兔子般逃走。他要做的,是为素眠准备好合适且舒适的环境,让素眠主动向他放出钩子。
轻轻咬钩。
正如现在。
听闻男人的问题,素眠眼皮轻颤,心底若有似无,欣喜庆幸地松口气。靳演果真同其他人不同,换了别人,此刻怕不是已经扑到他身上。
他赌对了。
素眠的笑意从眼底蔓延,他晃动手指,恰好男人距离他并不远,稍稍抬手,便勾住了靳演的衣角。
布料在素眠指尖被揉搓,靳演忍不住垂眸看去。卧室的灯光偏白,沙发上方额外安装了氛围灯,交叉相照将素眠的手指笼罩,宛如聚光灯照在上方,本就白的肤色多了敷粉般的质感,指尖修剪干净,指盖浅浅透粉,月牙规整,越是细看,越像在欣赏一副精致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