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演面无波动地阐述细节,末了,素眠轻拢睡裙裙摆,敛眸简略复述,“假装被饿坏,面对他的投喂,感激涕零,对吗?”
最后一个字咬的很轻,是正对靳演说的。
靳演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依旧清澈,“对。”
“好,我知道了。”素眠垂下的小腿荡了两下,往下一滑踩到地毯。他起身,走到靳演所在的沙发前,“我要睡觉了。”
靳演尚未反应过来,懵了下,才发觉对方是在赶客。也是,正事说完了,大半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不太好。
靳演连忙起身向门外走,素眠跟在他身后,待男人踏出门,单手扣住门扶手,半合门。
靳演老实地对他点头示意,正欲转身离开,素眠又开口,“不说晚安吗?”
入夜,走廊的光为了良好的睡眠自动调节成浅淡暧昧的色调,如雾轻笼素眠的面容,勾勒出鼻尖唇珠的少许轮廓。
看上去格外真实,近在眼前,可以触碰般。
不对,本来就是真的。
靳演在心底反驳,视线从素眠脸上移开,启唇,“晚安。”
绵绵。
靳演走远了,素眠在门口站了会儿,看着男人远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轻声嘟囔,“算了”,关了门。
素眠关门的动静很轻,隐没在空气中近乎听不见,但躲在转角处的靳演听到了。他回到素眠的房门前,仔细打量暗红色的门板,门板看完了,又垂头看脚尖,直到门内传来关灯的声响,靳演忍不住用额头抵住门板,压抑喊道,“绵绵。”
终于又见到你了。
何霖笙急不可耐,第二日酒一醒,便急匆匆找上靳演。
这次他提前预定了一家风格清雅的酒店包间,桌上清一色招牌菜,没有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靳演一入门便被带到了包厢。
“来了。”何霖笙起身为靳演倒茶水。随即一指桌面,颇有教养地笑道,“这家口味偏甜,解解腻。”
靳演扫一眼落座,浅尝两口,筷子落到了搁置台。
“不合胃口?”何霖笙客套。
他心觉靳演就喜欢这套,所幸他打小就被如此教导。
“没有,说正事。”靳演直入主题。
他同何霖笙对视,将对方今日的模样尽收眼底。可以说,同昨日完全不似一人,面容冷峻,西装革履,好一个斯文败类。
何霖笙夹菜,放进口中咀嚼,斯文的动作掩盖不住眼底的火热。
“神医,请讲。”
靳演不动声色敛去心底的厌恶,言简意赅道,“我打算给他制造困境。”
“困境?”何霖笙若有所思,心觉靳演同他的想法半斤八两,示意对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