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说着,手指绕过垂在耳侧的发丝。他的头发并不长,有点天生的自然卷,洗干净时像是毛茸茸的小狗,时不时仰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人。
小狗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靳演枕在手臂上,呼吸喷洒在手臂内侧,又返回少许撒在他的脸上,鼻尖的气息逐渐湿热,他越过黑暗捕捉阮棉的双眸,不经意听入了神。
同他相比过于平淡朴素的日常此时比跌宕起伏的故事还要吸引人。
靳演听着,逐渐闭上双眼,沉浸在阮棉的温柔嗓音时。
这时,又是一阵风吹来。风很凶猛,将没关好的阳台门吹得砰砰响,阮棉被吓得停住,靳演掀开眼皮看去,将瑟瑟发抖的人收入眼底,他瞳孔收缩,没由来的心疼,动作利落地翻身下床,三两步走到阳台,将门合上。
窗外的风打在窗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但室内一下安静下来。阮棉不讲了,仅仅闭着嘴巴,只在靳演靠近时,用无辜可怜的双眸静静看他。
靳演心里的疼痛更甚。恍然间他才想到如果不是副本,他的棉棉会在漂亮安全的校园中度过三年。
可现在。
靳演坐到阮棉的床边,亲自为他整理被风掀起的被角。
“睡吧。不用怕。”靳演没有多余的动作,安安静静地背对阮棉而坐。
阮棉在他身后,因为男人的落座,本就狭窄的床上空间愈发窄小,但安全感却急剧增加。
阮棉乖乖“嗯”了声,抱着被角乖乖躺下,他躺得姿势很乖,后背隔着被子抵住墙壁,侧脸压在枕头上,又将被角拉高,盖住口鼻,只露一双眼睛,安静地观察周围。
靳演原本只是宽阔的后背此时与由于角度成了一堵墙,结结实实挡在前面,阮棉看着,突然记不清他是第几次这般仔细打量男人背影。
同记忆中许多拿爱情欺骗他,最后将他推入怪物口中的人不同,他们总是正对他,伸出连接深渊的双手。
而靳演留给他后背,不怕他突然从后方扼住自己的后颈,从而将人杀死。靳演的双手也总是轻轻握拳,严肃地、端正地放在膝盖上。
阮棉眨眨眼,慢慢从被角中伸出手。
随着他动作,柔软的被子滑落在床铺,露出洁白如皓月的手背,慢慢的,从后方绕过男人的腰腹,在对方尚未过来前,缓缓收紧。
阮棉抱住了靳演。
他埋进靳演的后背,柔软的衣物香织味充斥他的鼻腔,他轻轻吸气,湿热的呼吸很快穿透衣物落在靳演的后腰。
紧挨男人腰腹的手臂能够清楚感受到靳演的紧张,手下的肌肉瞬间绷直,阮棉又好笑又更为大胆地收进手臂。
两人几乎贴住,靳演的呼吸急促,宛如溺水。阮棉静静听了一会儿,才出声解释,“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你走。”
靳演说话的气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