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的……”阿雁指着他断掉的挂穗绳子,一脸不知所措。
烬冶瞥了一眼,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可是宝石啊,一定值不少钱!
阿雁立即起身:“我去找找。”一定是刚才救他的时候掉在哪里了。
烬冶抓住他的手腕拉停要往外冲的他:“不用,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可……”
“吃吧,别管了。”
肉比野菜管饱,阿雁很快吃撑,他这才闻到了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他脱掉了身上的外衣,可怎么都擦不掉上面沾着的血。
这可是烬冶的衣服。
“对不起,弄脏了……我回去一定帮你洗干净。”
“不用。”
如果说先前阿雁可能对他还有点戒备,但当他从熊口中救了自己开始,他就霎那间将之前那些事忘诸脑后了。
能在情急之下不顾自身危险去救人,烬冶一定是个好人。
虽然他看到自己玉佩时表情那么可怕,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似的,但他俩一同度过半月有余,要真想对自己做什么,他有那么多时间可以下手,又何至于拖到今日。
真想让他死,就不会救他了。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阿雁抱着毯子入睡,没成想从熊口逃过一遭,却吓出了病。
他半夜开始发烧。明明身旁就是火堆,他裹在毯子里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瑟瑟地抖,身上冷汗淋漓。
他烧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还梦到了爷爷。
他其实身体并不好,小的时候经常生病。
爷爷刚捡到他的时候,他三天两头地生病,爷爷乞讨来的钱基本上都用来给他治病了,后来因为实在支撑不起药费,又不想白白看着阿雁病死,就开始做起了忽悠人的行当。也正是因为做了那些事,爷爷才终于凑够了药费,能够一点一点将阿雁喂大。
那些药很苦,他生病的时候不肯喝,爷爷就抱着他,轻轻地晃,嘴里哄着他,有时还给他唱难听的歌谣。爷爷很有耐心,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将那些苦涩的药汁喂进他嘴里,和病魔争他的小命。
“乖孩子,乖孩子,咱们吃了药就没事了。”
“我的小阿雁,再来一口。”
“等你好了,爷爷就带你去买镇上最大的糖葫芦。”
“阿雁。”
“阿雁。”
他睁开眼,朦朦胧胧的视线里唯有一个人影,人影抱着他,往他嘴里塞什么东西。
“爷爷……”
那个人影说:“张嘴,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