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薛蟠挤上马车,薛宝儿就觉得奇怪,现在谜底揭开。原来在躲安宁郡主。薛宝儿叹口气,薛蟠一进来她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大长腿包围了,本来还算宽敞的双人香车硬是被两个身高腿长的少年挤得连空气稀薄了。可薛蟠有心躲安宁……而且很多事情在弄清楚之前,她也不想让安宁过早地搅和进来。马车确实很挤,并且极度影响了卫持乘坐的舒适度,薛宝儿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只无奈地朝卫持望过去。小哥哥,求放过。卫持:“……”你看他管啥用,倒是往里串一串腾个地儿啊?薛蟠暗自腹诽,埋怨薛宝儿挺机灵的一个小娃娃,对上卫持就傻眼,对上卫持就没招儿,简直愁死个人。谁知前一刻还结结实实挡在他面前的大长腿,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慢悠悠收了回去,不但腿收了回去,人还不情不愿地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座,比他亲妹妹都自觉。“……”车顶太低,薛蟠只好朝卫持鞠着大躬挪过去,委委屈屈地只坐了半个屁股。对面满屏大长腿,且气氛诡异,薛宝儿看一眼都觉得窒息。好在车夫技术不错,马车行驶还算平稳,对面俩人谁也没碰到谁,薛蟠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卫持则靠在马车壁上补眠。要知道他为了挤出白天的时间陪伴薛宝儿,昨夜又是一个通宵,等把所有奏折批改完,回到公主府天都快亮了。本来照了镜子,觉得容颜足够憔悴,想装装病让薛宝儿心疼他,多留一段时间。结果让这俩货的破事生生给搅了。卫持气得只想睡觉,眼不见为净。偏偏在这个时候听薛宝儿忧心忡忡地小声对薛蟠道:“哥哥,总得想个办法解决,躲是没用的。”薛宝儿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是,安宁是个女孩子都能为了跟你在一起持剑闯进公主府跑官,你若一直躲着,薛家再没有个说法,也太不像话了。“办法?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有用的来。”薛蟠确实想了很久,可一想到薛家就拐进了死胡同,仿佛每条路都被堵上了。然后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自责。没本事还招惹人家小姑娘,结果人家姑娘动了真格的,想尽一切办法要跟他在一起,回头一看,他先撤了。比卫骏还渣!至少人家拒绝得明明白白,并没有浪费任何人的感情。薛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又低又丧:“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和妈?薛家这一大摊子的生意谁能接手?若我侥幸挣得军功,当了官,薛家就不能继续经商,那么薛氏族人的生计如何维持?”这些问题根本无解。薛宝儿明白了薛蟠对安宁的心意,暗暗长出一口气。还好,安宁的真心没有错付。“哥哥,我十岁了,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照顾好妈。”薛宝儿笑吟吟对薛蟠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议分宗薛蟠一脸无语地转头看向隔壁:“你没睡啊?”卫持懒懒睁开眼:“你们在我睡觉的时候闲聊,还这么大声,你猜我睡着了没?”薛蟠:“……”“睡不着就别睡,老老实实眯着,你拦我做什么?”薛蟠半点没有歉意,也半点没有把手收回来的意思。卫持不耐烦地扫他一眼:“姑娘家自己都说长大了,你一个做兄长的再这么动手动脚,合适吗?”薛蟠当场翻了卫持一个天大的白眼:您还知道我妹妹长大了哈,我一个做兄长的动手动脚不适合,你一个外男把我妹妹囚禁在公主府好几个月,过年过生辰都不让回家,就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