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安才问道:“秦荔走了吗?”
萧沉萸冷淡道:“那谁知道呢。”
姚平安道:“……她惹你了?”
萧沉萸摆手,“不提她。”
潘云修听家里人说过不少有关萧家的事,也知道萧沉萸的处境,秦荔虽然看上去可怜,但要是萧玉痕重用她,那将来真说不准了。
“沉萸……”她见萧沉萸这么烦闷,也开始反省,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萧沉萸道:“别,这事儿出在这儿,本来我就得管,要是秦荔真少条胳膊断条腿,我家又要被编排了。”
这话有道理。
兰宜很多人都在说萧玉痕作秀。
姚平安指着门口的方向,“大佬来了!”
萧沉萸手里剥瓜子,眼睛看过去。
齐涟城被人簇拥而来,装束看上去简单,实际处处点缀,尤其是棕色长卷发,身材高挑,皮肤极白,仿佛跟别人不在一个图层。
潘云修伸手,姚平安一脸祥和地递过去一枚硬币。
萧沉萸避开齐涟城投来的目光,问道:“你俩又打赌了?”
潘云修得意洋洋:“是啊,我都说了大佬肯定这么穿,她不信,非要赌。”
萧沉萸不解:“表演的时候穿什么也有讲究吗?”
潘云修道:“那没有。大佬这么穿就是想勾引你,你看人身材多好。”
萧沉萸道:“…………我还是走吧。”
当她站起来时,潘云修又伸出手,姚平安再次屈辱地递过去一枚硬币。
这两枚硬币都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萧沉萸道:“……又赌?”
潘云修道:“是呀,我敢肯定你会跑,大佬的攻势实在太猛了。”
听了这话,萧沉萸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挟持着坐下去。
“把硬币还人家,我没想走,坐久了,站起来活动活动。”
潘云修并未照做,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不好意思,还是我赢了。我笃定你最后一定会硬着头皮听完大佬唱歌。”
萧沉萸道:“…………”
今夜酒馆的客人大部分是兰宜大学的学生,看到齐涟城时别提有多激动了。
毕业前夕能听齐涟城唱歌,大学生活算是圆满了。
她的歌很有民谣的味道,明明是个细皮嫩肉的都市丽人,但唱歌时却总是有种历经沧桑的深沉感。
仿佛在对听众缓缓道来她的公路之旅。
旋律总是浸润着荒野中的自由之意,听着听着好像自己也变成一个旅人,与狼群为伴,虽风餐露宿,却心有归处。
齐涟城的出名之路也算是艰辛,她十五岁就给天后作词,后来又给一部获奖电影写插曲,之后自己出道,拿了不少奖,有了粉丝的同时,也有了黑粉。
被污蔑抄袭,又被抄袭,失意,振作,一连串事儿下来,才二十岁。
酒馆里静了片刻。
齐涟城站到台上,撩发靠近话筒,扶住支架,温声道:“接下来这首歌是唱给……大家的,毕业快乐。”
微妙的停顿有着巨大的想象空间。
萧元漓刚下楼,就见齐涟城朝着这边看。
谭子歆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臂:“这也太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