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那一刻,秦荔抿唇。
琴音还在继续。
一曲结束,她迟迟没?离开花厅,直到有人来催,她才?跟着去了茶室。
柴溢云邀她坐下,道?:“刚才?怎么了,琴声不对劲。”
秦荔敛眉:“没?什么,看?到一个熟人。”
柴溢云微惊。
她之所以会独爱秦荔的琴声,是因为秦荔弹琴就如她本人一样,内敛静默,琴音轻盈,仿佛是一个无声陪伴的影子,有时让人怀疑,哪怕外面世事?颠倒,她仍能顺从地接受一切。
也不知有什么熟人能让她的琴音出现异样。
“萧家?”柴溢云略一猜测。
秦荔点头。
柴溢云道?:“萧元漓?”
秦荔霎时蹙眉,“不是。”
茶室水雾缭绕,柴溢云发间的翡翠玉簪也雾蒙蒙的。她惊道?:“萧沉萸?”
秦荔缓声说:“嗯,是她。”
柴溢云呐然片息。
这姑娘……受虐狂吗?
秦荔却没?再解释什么。
她垂着眼?去看?蒸腾的茶水。
上一次让萧沉萸现场听她弹琴……竟已经是初中的时候了。
孟家那位少爷被打一事?当然没?那么容易平息。
具体过程她不知道?,只听闻孟家有人请班主任和校长吃饭,像是要劝退某位同学?。
孟家请客,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儿子退学?。
可是,那个周一,开学?考成绩公布。
第一名是个陌生的名字。
——萧沉萸。
第二名的分数远不及她。
传闻中的劝退再没?听说过了。
不仅如此,孟家那位稀奇的男丁也转入别的班。
国庆前一周,正?是文昌中学?校庆,各班提前一个月组织节目,秦荔并不想上台,没?有报名。
节目单上报前,班长来找她,希望她能为班里某位同学?的独舞伴奏。
她想也不想便要拒绝,可一看?到名字是萧沉萸,拒绝的话咽了下去,点头应下。
那时她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众打了人,可在秦荔心中,记住的还是她如高山薄雪站在讲台上的沉静模样。
有一瞬间,她想去了解萧沉萸。
只是,一同训练那么久,那些默契也搞不清是谁对谁的迁就,见面所说不过一句‘吃了没?’,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一个在眼?前却不真?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