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一寒假的某个夜晚,她早早睡下,中间口渴,想去客厅找点水,没想到出门就发现萧沉萸蹲在楼梯口,顺着一点微弱的光影,窥探着客厅。目光阴冷。
次日她旁敲侧击问了纪芳,才知道那晚萧元漓拿奖学金买了蛋糕,邀萧玉痕一同庆生,在客厅聊到深夜。
秦荔至今也不明白,萧沉萸为什么会那么做。
她明明也想像萧元漓那样,为什么却成了在角落里窥探的那个人?
她刚才对萧玉痕说的话也有几分真心。
她确实能理解萧沉萸。假如于暄突然多了个女儿,从而忽略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奉为唯一的人或事,是不容旁人争抢的。
潘云琢推了她一下:“又想什么呢?”
秦荔回神,道:“还在想萧沉萸。”
潘云琢属实无语了,朝着窗户那边一指:“想了就过去问候一下,人就在那儿呢。”
“换个人设。”
复古环绕的宴厅中,蜿蜒游龙雕镂明窗下静坐着一人。
光影层叠,落在这人身上,如装点饰品,柔和缱绻。
秦荔没想到会在此偶遇。
“你请来的?”
这是潘家的宴会,贺的是潘家夫妇的三十周年。
秦荔不过简单一问,潘云琢误认为是责问,道:“好姐姐,潘家除了我还有别人。”
再说了,就算她想请,又要以什么身份发请帖?
“肯定是潘云修请的,她提过要邀请全寝的人来吃一顿。”
明明是二老的周年纪念,潘云修一个人的菜单占了三页。
秦荔再朝窗边看去,果然见潘云修和姚平安各端了几盘蛋糕坐下,都围着萧沉萸有说有笑。
舞池那边换了首曲子,旋律很熟,像是玫瑰人生。
桌前人来人往,有人不慎碰到桌角,桌上插瓶的花鲜艳欲滴,水珠在花瓣上不可抑制地一颤,迷迷跌了出去,溅在桌上,洇湿了丝绒桌布。
秦荔再没转眸看过窗边。
她身份尴尬,平时从不参加这些宴会,就连秦家为了免人口实举办的晚宴,她也没去过一次。
今天来潘家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四年前,于暄忙的最后一个案子和潘家的大小姐有关,而于暄出事前最后见的人就是她。
这几年秦荔尝试了无数种追溯事故的方法,但每次都会中断,一切线索都指向了潘家大小姐潘蓉。
可潘蓉情况特殊,几年竟未得见一面。
潘家隐匿她的去向,从不对外公示,至今整个兰宜都没人了解潘蓉是何人物。
秦荔为找到她,将自己参赛的算法模型卖给潘氏,与潘氏合作了几个月,又与潘云琢交好,却始终没能得到半点信息。
前不久,柴溢云找她去盛金,告诉她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