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筱艾冷笑一声,道:“玉珍阁什么小姐贵女没有招待过,真真是好大的脸面和口气,快叫掌柜上来,也见识见识这样难得的场面。”
眼见众人议论纷纷,二号狗腿子怂了一步,唯唯诺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下去,想清楚了再与我说话。”陈筱艾一抬下巴,示意她麻溜赶紧滚。
二号狗腿子只能也退下了。
那位王姑娘见平常总对自己奉承巴结不已的人纷纷退下,在心里嫌弃她们无用,还是得自己出马才行。
“姑娘和我们说这么久,却戴着面纱不露真容,是不是失了礼数?”
陈筱艾却不想搭理她,道:“王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呵斥我的人,还要让她下跪,这样的行为举止也配得上跟我说礼数二字?”
“……不过是个误会罢了。”王姑娘从丫头手上取过帕子,“你的丫头不也没跪,就别计较了吧?”
“真的是什么黑的白的都给王姑娘说了。”陈筱艾嗤笑一声,“罢了,王姑娘不懂玉珍阁规矩,肯定是来得少了,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要紧的。”
“让掌柜来与王姑娘好好说明白了,以后就知道如何行事了,京城如此多小姐贵女,可不是都像我这般好说话。”
陈筱艾笑着看向旁边的小二,道:“去,把掌柜请来。”
小二不敢耽搁,连忙就将还在楼下的老掌柜请上来,小声与他说明了情况。
老掌柜在玉珍阁多少年,姑娘们闹再大的场面都是见识过的,他在京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老人了,是众多夫人小姐们的座上宾,面对这种场合也自然有他的应对方式。
他上来后先是各自告罪一番,见那位王姑娘和她身边的姑娘也是头疼。
这几位姑娘不是玉珍阁常客,估计也不常在京城,看着倒像是来京中走亲戚的。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来逛,也的确买了不少东西,但要求也不少,诸多挑剔,也与其他姑娘起过摩擦,仗着人多势众,言语行动间也不客气。
玉珍阁是一个简简单单做买卖的地方,老掌柜也不想管上这种事,但一看那几位姑娘神情瑟缩,而虹夏姑娘近身伺候的那位姑娘却是气势凌人,大有大杀四方的气场。
老掌柜明白,这位姑娘叫自己上来处置,也算是顾全他们玉珍阁的面子,不然这大好的日子,正是发财的好时候,闹大了他们还怎么赚钱。
老掌柜对王姑娘笑道:“小店蓬荜生辉,这套头面能得几位姑娘喜欢,真是荣幸。还有几套与这套头面不相伯仲,想来也能得几位姑娘青眼,不如让我带几位姑娘看看去?”
这也是算是给王姑娘她们几个台阶下了。
那王姑娘却不懂言外之意,还以为老掌柜与陈筱艾一起对付她们,便不愿意了,赌气道:“这套头面我出三倍的价格!”
陈筱艾嗤笑一声。
老掌柜耐着性子劝道:“姑娘此言差矣,玉珍阁向来都是明码标价,不是出价高便得,定的什么价便卖的什么价,这也是我玉珍阁这么多年来能得诸位喜欢捧场的原因。先买先得,也是一场缘分的事啊。”
“王姑娘该不会以为,在场的都是没那个钱财,才得不到的不成?”陈筱艾看一圈凑热闹的众人,故意说道,“也太小看人了吧?”
立刻有心性高的姑娘大声不满道:“在场的哪个缺银钱了,就如掌柜所说,喜欢的东西能不能得到,都是一场缘分。扯到金钱上去,未免也太俗气了?”
“就是,我前天来就看到你们在了,也逛了好几天了,这套头面看上了为何不买?现在却要与人抢,没这个道理。”
那王姑娘被旁人一通抢白,脸上青红跳着来回。
她是和家人一同来到京城走亲戚的,早听闻金都玉珍阁金饰首饰天下闻名,她拉着一众姐妹前来逛街购置,早些天就将银钱花得差不多了。虽看中那套红宝石赤金头面,但因为价格颇高,她便一直犹豫,今儿好不容易跟家中母亲央求了银钱,却被人捷足先登,她哪里能忍住这口气。
“这都闹什么呢?小表妹,不是说好买好东西,就去戏楼看戏的吗?”
二楼上来两位身姿挺拔的年轻人,都是相貌清俊斯文,但面露不耐烦,朗声喊着王姑娘。
那王姑娘看到他们两个,仿佛找到了救星,捏着帕子跺着脚,娇声喊道:“二哥哥,三哥哥!你们快来,有人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