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扫了下,惊呆,居然是陆星寒发来的。一段不长的语音,她赶忙点开放到耳边,听筒里,陆星寒不太清醒的嘶哑嗓音轻咳了一下,染上丝丝哭腔,慢慢说:“微微,我又梦见你回来了……梦见你抱着我……醒来就没有了。”林知微马上把手机一扔,快步冲进卧室。门“砰”地推开,陆星寒正拥着那条浴巾,通红着脸,泪眼婆娑埋在枕头里。听到声音,他蓦地僵住,匆匆抬起头。目光相撞。陆星寒一动不动,彻底呆了。林知微脚步不停,踢掉拖鞋爬上床,扑到他身上,把他连着被子一起抱紧,“星寒,没做梦,我回来了。”陆星寒眼睛都不会眨,傻了片刻,身上的重量还没消失。他有点信了,急得要搂,可双手都裹在被子里伸不出来,他话也说不完整,喉咙里滚着暗哑的气音,费了好大力气扯开被,捧住她的脸仔细看,凑上去用炙热的唇亲亲舔舔。再看看,她还在,脸颊粉粉的,双眼红得像小兔子,真的是他的宝宝。陆星寒眼尾垂下,扛不住呜咽了一声,翻身把她压住,拼命挤进她颈窝里又咬又蹭,“你怎么会在,我烧出幻觉了是不是?”他掀开被子,把她纳入里面,身体无缝紧贴,舔着她耳垂含糊不清说:“发烧原来这么好,能看见你。”林知微心疼死了,搂住他脖子,“好什么好,不发烧我也回来看你,”她抬起他的下巴,揉揉头,“星寒,看清楚,不是幻觉,不是梦,是我。”隔着勉强拉开的一点距离,陆星寒痴痴盯着她,把各处都摸了亲了,又狠掐自己几下,他眼里终于迸出狂喜,却忽然扭开头,鼻音闷重地说:“不行,我病了,不能传染给你。”他急忙侧躺下,把林知微转过身,让她背对自己,死死往胸前一扣,抱得密不可分,埋在她后颈,不断啄吻她头发,“这样不传染,宝宝你回来了——”陆星寒烧得迷迷糊糊,小狗崽本性再也兜不住,放纵得彻彻底底,他暗哑嗓音拖得软黏黏,手臂不断往里收,勒住她的腰,“宝宝我想你,我刚才,刚才是不是给你发微信了?我不是故意的,没想让你知道,可是我忍不住。”他委屈极了地咬她,怕她跑了,别住她的腿,“我昨天在节目里泡冰水,特别冷,难受的时候想你,晚上回来写歌也想你,这一年,所有歌都是给你写的,我做什么都想你——”林知微实在忍无可忍,要在他怀里回身。陆星寒偏偏力气特别大,困着她不让动,继续死命地缠着撒娇,胸腔起伏一下下震动她的后背,语无伦次说:“姓赵的拍新电影了,我试镜表现很好,肯定能过,要是最后不晕就更好了,没关系,我能——能找到他把柄,我也能摆脱星火娱乐,你信我。”“我信我信,”林知微强行掰开他的手臂,艰难翻过去面对他,在他背上轻拍,“乖,你还病着,明天再说,先睡好不好?”陆星寒双眸灼灼,“不好,趁我睡着你要走了。”“我不走。”他意识不清,奶声奶气的,“骗崽崽的宝宝不是好宝宝。”自从做了她男朋友,陆星寒日渐成熟,撒娇的次数明显减少,很久没这么软糯过了。林知微快要被他的甜给腻死,耐不住把他的头按过来用力亲亲,“那宝宝怎么说,崽崽才肯听话?”他眨眨眼,“说你再也不离开我。”林知微把手伸到枕头下,摸到她提前塞进去的小盒子,掀开,拿出里面她精挑细选很久的戒指,郑重套在他左手的中指上,轻声保证:“星寒,等学习结束,我再也不离开你。”陆星寒感觉到手指一凉,伸到眼前看,金属光泽含蓄温暖,“戒指……”“嗯,戒指,”林知微埋到他胸口,“套牢你。”从他在公寓里跪地给她戴上戒指开始,她就在惦念这件事。被套牢的陆小崽像被扣上了紧箍咒,一下子乖得不像样,全身力气卸掉,软绵绵窝在被子里,右手严严实实盖在左手上捂着,黑眸水汪汪望着她,“我听话,我睡,你别反悔,不能要回去。”林知微戳戳他脸,“那就闭眼睛。”他照做。“睡觉。”他假装呼吸绵长。可睫毛颤巍巍,总试图偷看她。还以为她没发现呢。林知微又心酸又好笑,亲亲他还有余热的额头,靠在他肩上,“睡吧,明早醒来,我一定在。”八十七只崽早上林知微是被亲醒的,脸上唇上到处麻麻痒痒,被小狗舌头轻舔似的。她睡意朦胧睁开眼,就看到陆星寒贴近的优越脸蛋儿,高烧的红消退不少,又变回白白净净一块糯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