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姑打量着自己的指环,喃喃自语:“可当初我娘说,这指环是定亲的亲家亲手给我戴上的。莫非……”她想到一种可能性:“莫非你们濮家每房都有一枚指环,专门用作定亲?”“不可能。”濮九鸾摇摇头,“这般剔透晶莹的琉璃难得,何况是雕刻得一模一样。”两枚一模一样的琉璃指环,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慈姑脱口而出:“莫不是这两个是一对?”她说完后就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头,低头不语,脸泛起红晕。濮九鸾却不取笑她,他将自己手里的指环拆骨肉炒煎蛋米粉琼州地处大陆南端,流放途中要穿越整个大宋国土,路途遥远,又要经历瘴气,又要遇着毒蛇猛虎,待到海边后又要等待时机过岸。若是运气不好,光是在岸边都要等待好几个月。许多衙役押送犯人到此处后不耐烦再等,索性将犯人推到海中,报一个暴病上去。即便是到了流放地,或是被送入屯昌羊角岭开采水晶矿,或是被送去山间采伐沉香,或是协助渔民下海捕捉玳瑁、砗磲,更甚者还会被派去盐田做苦役,这每一种都是极其凶险的活计,能活过一年的都寥寥无几。濮九鸾这些日子早暗暗探查了其中内情,知道凶多吉少,只怕黄家那位郎君已然夭折。只不过这要瞒着慈姑,他只劝慰慈姑:“你哥哥当初十岁左右,身子也康健,说不定在琼州已经安置下来了。”慈姑心里明白,当初奶娘救了她之后这几年没少托往来的行人打听琼州之事,可惜琼州太过遥远,岛民一般不出海,往来的官员和商人也不是他们这样的小民能接触到的。是以奶娘与她都已接受哥哥已经没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