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阿玛,儿臣按照时辰在礼部办差,因有舒穆禄志远大人制定的规章制度,儿臣虽然墨守成规了一些,但这几年总体变化不大,遂儿臣礼部的差事不忙。早晨用膳后出府去礼部,中午儿臣福晋会让人送饭菜过来,一般情况是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得挺好,皇阿玛如果感觉新鲜的话,儿臣将菜方给您呈上。”“继续。”康熙瞥了一眼大阿哥等人如何熬心血为他办差的折子,胤禛道;“用完午膳儿臣会用茶,或者小憩一会,为了下午时更有猜神。”“更有精神的同礼部属臣探讨?”康熙的声音高了八度,他们探讨的绝不是礼部应该探讨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胤禛会饶有兴致的教他们练字或者探讨书法或探讨圣人名训,康熙明明记得志远在礼部时没这么清闲来着,怎么轮到胤禛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朕把你放在礼部不是让你吃饱睡,睡醒了玩儿,你知不知道今年选秀?知不知道今年大婚的宗室有多少?”康熙下句话没说出来,你怎么能这么悠闲?胤禛回道;“请皇阿玛明示,儿臣哪一处做得不到?哪一处的章程没规定完整?”胤禛还一肚子委屈呢,还没睡醒就被康熙叫来了,最近他养成了很严重的起床气,都是跟舒瑶学坏了。自诩英明神武的康熙被胤禛憋屈了,不是舒瑶那种无知曲解样儿的憋屈,他实在说不出胤禛到底哪做得不足,这时的他比面对舒瑶还难受,他总不能对胤禛说,朕是看不上你悠闲,才故意找茬的。康熙想着就不信找不出胤禛的毛病,仔细的有读了一遍折子,好像,大概,还真没有,严格按照志远留下规矩做事的胤禛,滴水不漏,他看出康熙皇帝的恼怒,不仅不怕还很兴奋,当儿子陪福晋回娘家是吃干饭的,志远可是没少给胤禛讲解其中的奥妙,康熙能找出毛病来才奇怪了,慵懒的舒瑶长挂在嘴边上一句话,章程完善了,日子会过得很清闲,胤禛如今对这句话很赞同,他就没觉得累,康熙郁闷的扔了奏折,他没有找到,也不能胡编乱造胤禛错处,康熙可很要脸面的,一拍炕桌,充满失望的口气道;“老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在朝会上或者私下召见众皇子,康熙经常表扬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就连一向没什么竞争力的七阿哥,五阿哥有时都会得到康熙的夸奖,唯有胤禛,康熙对他冷淡至极,甚至有时还训斥于他。当然康熙不能拿礼部办差不利训斥胤禛,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找不出胤禛的毛病,康熙试过一次,结果被胤禛堵得半宿没睡着觉,他彻底了解胤禛的难缠,跟志远一个样儿。康熙明目张胆的偏心之下,胤禛安之若素,宠辱不惊,同兄弟们陪伴康熙时,胤禛一向离得远远的,康熙服了,彻底的明白了胤禛的无欲无求,他应该从没想过皇位没想过储君之位,胤禛这颗棋子,在康熙眼里是废了,也是可以信任的棋子。康熙将目光转移到别的儿子身上,衡量着摆布着,让他们时而欣喜,时而惴惴不安。四贝勒府里,书房中,胤禛安坐在书桌后,盯着一封书信看了许久,“来人,准备火盆。”火苗吞噬了这封书信,瞬间化为灰烬,窜起的火苗渐渐的微弱,在胤禛脸上打出一道暗影,胤禛双手扶着椅子扶手,阖眼喃咛;“你又料准了,志远夫人,爷的岳母。”“阿玛,阿玛。”书房外传来女儿清脆的声音,胤禛睁眼时,忍俊不禁大笑,饶有兴趣的问道;“是玉儿?”“阿玛也欺负我。”不怪胤禛笑着说不认识女儿,玉勤如今的模样实在有点搞怪,头上带着兔耳朵,鼻尖是扣了红球,两腮是几道胡须,穿着毛茸茸的小斗篷,真像是一只小兔子。“让我躲一会,额娘太欺负人了。”玉勤不理会无良的阿玛,直接钻到书架后面,露出一截兔耳朵威胁胤禛;“不许说我在。”“嗯?”胤禛声音里带着一丝的不悦,唯一能威胁他的人,只有舒瑶,女儿也不成。“阿玛。”玉勤吐了吐小舌头,怎么忘了外婆的教诲了?阿玛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女儿实在是被额娘折腾怕了。”“今儿闹得哪一出?”“女儿在看书来着,被额娘抓到就成这样了。”胤禛很无语,别的孩子都是被逼着才会读书,而舒瑶却逼着女儿玩儿,胤禛叹了口气,生个太聪明的女儿,有个太搞怪的福晋,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劝过舒瑶女儿读书还不好?舒瑶理直气壮的告诉她,这个年龄的女儿不是不能看书,玩乐认识外界才是最主要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