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我撕烂了你的嘴。”红珠伸手掐架,门帘一跳,王嬷嬷手捧着金丝手炉出门,“嚷嚷什么?还没有没规矩了?吵到主子们用膳,我看我接了你们的皮。”王嬷嬷穿着兔毛领的厚旗袍富态保暖,于绣莲却罩着薄衫,衣衫华丽,显得娇躯凹凸有致,可不保暖,瓜尔佳氏告诉于绣莲,为妾靠得就是美色娇躯,连身子都伺候不得男人,妾也别当了。王嬷嬷训斥完下丫头,做出才发现于绣莲的样子,脸上堆着笑,眼底却露出轻蔑来,手轻拍着手炉。”恕我眼拙,没看出是于姑娘,这么冷得天还来伺候太太,太辛苦你了,太太心善,让你先回去,老爷用善后回去跨院写折子,那时太太有空了,你再过来吧。”于绣莲身子一颤,又看了看屋里,她没资格迈进去,自从她想要为妾,接受王兴家的调校后,于绣莲感到周围人看她的目光有所不同,于绣莲垂头说:”我知道了。”拽走了红珠,身后传来王嬷嬷的斥责声:“以后有点眼色,你们是太太亲自调教的,是太太跟前的丫头,岂能同下三路的人相比?”于绣莲回到屋里,眼泪盈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此时再后悔她也回不去了,王行家的迎上来,“于姑娘,奴婢让你不要去,你就是不肯听,受委屈了吧,太太不召唤,哪有妾凑上去的道理,看来奴婢还得再教教您才行。””今日我累了,明天再说。”于绣莲推开王行家的,直奔卧房,“于姑娘,您不能因累了就不学规矩,您让奴婢怎么同太太交代?于姑娘”砰,于绣莲关上房门,王行家的勒笑,转身便命令守夜的丫头今日都可早睡,不用伺候于姑娘了,于绣莲坐在炕上抹眼泪,红珠一遍陪着落泪,一遍劝于绣莲,“等您得了势,承了宠,她们一定不敢小看您,都会巴结上来了,到时再处置她们。”于绣莲有几人份茫然,她有承宠的日子吗?瓜尔佳氏高贵美艳,骨子里露出的贵气哪是卑微的她可比?不说男人,平心而论便是于绣莲在瓜尔佳氏面前都抬不起头,自愧不如,舒穆禄志远又是位情深意重的真汉子,于绣莲不知道她能不能打动志远,于绣莲环顾四周富贵的摆设,虽然受了些委屈,但她也享受到了不敢想的东西,于绣莲再放弃很难做到,也做不回质朴的渔家女。赶不上瓜尔佳氏明艳动人,可她有青春娇美的,三太太说过男人都是爱色贪腥的,她奉上纯洁无暇的身子,舒穆禄志远想必不会推开她,于绣莲最近可没少学伺候男人的本事,这也是瓜尔佳氏特意吩咐人教导于绣莲的,王行家的说过,为妾者就是用身子伺候男主人开心舒坦,乖巧懂事的随着男主人摆弄赏玩,于绣莲擦干净眼泪,道:“红珠,你去悄悄打听一下,大人是不是去跨院独眠?”“是,奴婢准保问出来。”红珠去打听消息后,于绣莲让人烧了热水,洗净全身,咬咬牙取出香水涂抹在身上,于绣莲看着镜子里自己,抚摸着柔软的肌肤,诱人干净的酮体,志远大人会让她伺候的,她从没想过和瓜尔佳氏相争,就占据一角就好了。用膳后,志远陪着瓜尔佳氏闲聊,瓜尔佳氏问起了于成龙,志远道:“是要外放的,我曾像皇上建议让于成龙去管盐商,江南的盐商闹得不成体统,斗富斗得往钱塘江里撒金子,看钱塘潮,每位主管盐政的都不干净,于成龙迂腐了些,但清廉二字很难得。”“老爷说得是呢。”瓜尔佳氏宽茶叶,袅袅升起的水雾掩盖住了她眼底偶尔露出的锋芒,劝道:”老爷是工部侍郎,举荐人为官的事儿,还得慎重些,虽说万岁爷重用于你,总不愿事事你都插上一手。”志远叹道:“为夫有数,不会让万岁爷恼怒的。”“我还能不信你?”瓜尔佳氏随着志远说笑,凡事点到即止,瓜尔佳氏也不愿事事都劝着志远,从旁指点更费心思,但瓜尔佳氏做起来很有兴致,一是为了志远官职稳中有升,二是也只有帮着志远,瓜尔佳氏才能展现前生所学,清朝女子地位实在是太低了些,瓜尔佳氏尤其恨住程朱理学。舒瑶突然打了个哆嗦,感知额娘能将程朱理学的创始人挫骨扬灰,舒瑶咳嗽了两声,瓜尔佳氏问道:“瑶儿,着凉了?”舒瑶摇头,瓜尔佳氏看舒瑶没异样才放心,志远此时起身,“你且歇着,我先去把奏折写了,明日好呈上去。”瓜尔佳氏起身送志远出门,”老爷,可得同万岁爷好生说说,别同万岁拧着来。”志远笑着点头,瓜尔佳氏为志远披上狐狸领的斗篷,志远悄悄的握了一下瓜尔佳氏的手,勾了妻子的手心,是他们独特的约定,瓜尔佳氏斜了志远一眼,微不可见的点头,志远笑呵呵的离去,明日可陪妻子,书轩早就去读书了,书逸趁着额娘发愣时偷笑着离开,舒瑶眨眨眼眼睛,抓住瓜尔佳氏的手,“额娘,阿玛好高兴哦,去跨院独眠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