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仕杨眼露惊艳,一时竟没有说话。
青鸾今日化了慵来妆,妆容艳丽,鬓发蓬松而慵懒,又以绒绒狸毛缀在发间,与平日里十分不同。
“是个哑女,年已二十,被引凤归藏了两年,”王仕杨将她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些说词在她卖身时就准备好了。
她的卖身银子是五十贯,娥姐有大利可图,便连路引都提前买好了。
连泄密那晚的情景都和陈南山对好了词,此刻倒并不怕查问。
只是青鸾想要的并不只是顺利过关,她想留在安国府里。
她有意换了字体,故意往差了写。
王仕杨细细问完了之后,便让丫鬟将她领了出去。
她心里焦急,面上并不显,只在将出
门时,浅笑着回头看王仕杨。
而王仕杨也正在看她,手里端着的茶都忘了喝。
但并不是什么惊艳垂涎的眼神,而是思索的模样。
青鸾心里便知不妙。
这个王仕杨或许之前见过她,如今正在想是在何时何地见过自己。
等他想起来,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于是出门后,她走向陈南山,在陈南山耳边耳语了两句。
陈南山唯一思索,竟不待通传闯了进去,抡起拳头打向王仕杨。
“二哥,你混账,为何见了你之后,青鸾竟不愿意让我为她赎身了?”
“你竟然跟我抢女人!”
猝不及防之下,王仕杨没有躲过去第一拳,竟被他打到了鼻子。
一时又痛又酸,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恼羞成怒,吩咐下人道:“把他俩先关起来。”
……
而金陵的担金汁行当里,来了两个小乞丐。
“东家有令,他收到了来自安国府官家的安排,要派几个机灵的小伙子上城墙熬金汁。”
“我们几个老家伙常年担金汁都累出病了,这活计就只能找几个人来代替。”
“老枝儿家既然介绍了你俩,那你俩就好好干,这样,每日给你们三十文钱,按月结账。”
“你们要做的,就是担了金汁儿去营里,熬煮好之后抹在将士们的箭头上,哦,要是军爷需要你们上城墙,那每日再加十文钱。”
机灵的那个小乞丐:“东家,这一月才结账,那万一打起来刀剑无眼的,把俺俩打死了,这三十文钱可怎么结得到呢。”
东家:“那你想怎么结?”
“四十文一天,按天结算。”机灵的那个小乞丐伸出一个手指头,“这可是有大危险的活,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