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要去砍了王定国的头,”小七妹说,“脖子扭成麻花应该活不了了吧。”
没砍头就是有些不放心,李进的脑袋都缺成什么样了居然还没死。
“王仕杨,让开路,”朱季川扬声喊道,“不然今天就是你父亲和祖父的忌日。”
王仕杨便是那个年轻男子,也是王定国的儿子。
“朱季川,”王仕杨怒喝一声,“汝等黄口小儿乃敢……”
朱季川便用手中短刃逼得老头不得不仰长脖子,老头口中哀求:“放行,快放行。”
出了角门往后,果然有一匹马在。
小七妹率先跳上马,朱季川将老头往身后一推,趁乱也跳上马。
羽箭破空之声不时传来,骏马已长嘶一声,在黄昏中撒腿狂奔而去。
小七妹回头时,正见朱季川将腰间的弓取下,回身一箭,将跟得最近一人射杀在马后。
只听到王仕杨在声嘶力竭地大喊:“关城门,抓贼寇……”
身后有声闷哼,随即有根羽箭从后往前,插在马身不远处的地上,箭身上见了血。
朱季川受伤了。
小七妹不及多想,纵马往河边狂奔而去。
城外的洪水带走了无数百姓的生命,但城内上涨的河水,此刻便是她们的生机。
“朱季川,你可别伤得太重,”小七妹说,“不然我只能留你在河底喂鱼了。”
夜幕来临了,身后的追兵还在,一马带着两人在夜色中飞驰。
前面就是青溪。
往左是城外河,往右是城内河,河道九曲十八弯,河中央有座小姑祠,娥姐曾带青鸾和她来这拜过。
她拉紧了缰绳,喊了一句:“抱紧。”
骏马飞驰着腾空,从青溪上一跃而起,骏马落进水里后,使劲扑腾着游到了对岸,等马上岸时,马背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青溪河面上还有些泛着涟漪的水花。
…………
王定国的脖子已经被绞成了麻花,右腿还有被马蹄踩断的痕迹。
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仕杨将他遗容整理好,抱进了棺材里。
王老头在棺材外哭喊着“痛煞我也……”
王仕杨:“祖父还请哭得小声一些,以免被人听见了。”
王老头的声音顿时一哽。
“来人,传我的号令,今日府里的消息绝对不允许外传,父亲的死讯也绝对不能传出去。若有半分泄露,则将泄密之人全家剿灭。”
他将陈恩带回来的那几张盖了玉玺印的纸看了又看:“这玉玺太过逼真,不是经常把玩的人刻
不了这么以假乱真。官家真的在白塘县。”
“立刻带队前往白塘县,”他冷静地吩咐,“假官家进了府,真官家必定就在那些泥腿子里,务必将他擒回来。”
王老头:“杨儿,你是想?”
“大业未成之前,爹爹便一直活着,不过深居浅出而已。”王仕杨道,“明日京都来的粮草银钱便可进仓,以润王的名义开仓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