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灶台间在内,就三个房间,都没有人。
精兵们已经四下散开,往房前屋后去找。
小斋饭吠叫着,带着一群狗从屋里冲到了屋后,又从屋后转向了灶台间。
小七妹揭开锅盖,锅子里捂着些还有余温的鸡蛋饼。
见了这些饼,小斋饭也好,大馒头也好,十几条狗齐刷刷的摇着尾巴坐下,一副等待开饭的馋样。
“这……”圆通小沙弥合十道,“都乖啊,等六婆婆回来,小僧付银钱买了才能吃,不告自取是为贼,佛祖要怪罪的。”
小七妹将锅盖又盖回去。
寻找的精兵陆续回来禀告,说房前屋后都没有异常。
“六婆婆这个时候还没回家,会在哪里?”小七妹问道。
“这个,小僧不知,”圆通小沙弥,“小僧只每月月中才下山。”
小七妹出门,站在屋檐下眺望,田埂上该回家的人已经回家了,有个老人正慢悠悠地朝这个方向走来。
“六婆婆家里只有她自己吗?”小七妹问,“就没有其他家人么?”
“六婆婆?”圆通小沙弥想了想,“六婆婆有两个儿子,好像还有个小孙孙。”
那位老人走得慢,但身前身后都没有人。
满村的人似乎都回家了。
“会不会是去走亲戚了?”木砚说,“在亲戚家
留宿了?”
话音未落,屋后有精兵喊:“大人,这里有血。”
小七妹赶了过去,屋后有个大水缸,水缸边上湿漉漉的,乍一看没有什么异常。
但小七妹蹲下身,在精兵所指之处一抹,并不平整的泥土地面上还有滩水迹。
这滩水迹,又湿又粘,带着血腥味,还没干透。
“再找。”木砚说,“大家仔细点,别放过任何一处。”
“大人,这里有人。”
抬开圆锅子后,灶台里蜷缩着一个老人,已经死透了。
“大人,这里也有人。”
茅厕的蹲坑里,也有个已经死透了的小孩。
但找遍了房前屋后,都没有圆通小沙弥所说的两个儿子。
天已经快要黑了,正是一天之中看东西最模糊的时候。
山林间那些矗立的石柱,在此刻就像一个个面目模糊的人。
村子上空黑云层叠,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大馒头、小斋饭带着这群狗,在屋檐下对着下面的村落吠叫个不停。
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不知是哪一条狗没有跟上,打乱了狗群吠叫的声音,混在里面,又轻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