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妩面色淡淡地看着他,没说话。
沈珩被看的心里难受,只得重新回到床榻边,蹲下去抓着她的手,仰起脸小声地问:“阿妩,你能不能告诉朕,为什么想去太傅的寿宴?你是觉得宫里太冷清了吗?朕也可以在宫里办宴席……”
为什么想去。
苏月妩自然不会把心中所想告诉他。
经陶皇后这一场事,她已经知道在前朝有自己的势力是多重要的事。
父亲她是不可能用的,苏遇安像脑子有毛病一样,她都说不计前嫌,两人可以一起扶持着共同谋取利益了,他却非要跟她谈兄妹情,而苏遇则呢,还得等明年科考,成不成也未可知。
她一直在深宫里是接触不到除了娘家人之外的前朝势力的。
许太傅致仕之后,是出了名的桃李满天下,收了不少学子,如今各有所成,这次寿宴肯定是宾客如云,便是个极好的机会。
即便不能一次就遇到合适的,但至少要让有野心却缺少上升门路之人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宠妃可以投靠。
还请娘娘把奴才的话放在心里,不要再被人陷害了
沈珩最后还是同意了。
苏月妩总有一百个办法让他妥协。
待翌日,沈珩去上早朝时,俞崇清便掐着点过来,把那二百两银票还给苏月妩。
他跪在地上,一身凛然之气:“为娘娘效劳,是微臣分内之事,不敢受如此重赏。”
苏月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要是不想要钱,昨夜绿枝给他时推拒了就行,何必今天特意来一趟。
她顿了片刻,笑着开口:“这可难办了,本宫向来不喜欢亏待自己手下的人,俞大人既然不要银子,总得要点什么,本宫心里才过意的去。”
俞崇清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垂头不语。
苏月妩明白他这是要单独说话,便找了个由头让绿枝带着其它宫人都退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俞崇清满眼野心,但却是光明正大的野心,没有让她不适。
等人退下去完了,俞崇清这抬头,望着苏月妩开口:“不知娘娘可曾听闻,微臣是由诚国公所荐?”
苏月妩似是听过这么一耳朵,但诚国公把人送进太医院后应该就没怎么管过,不然也不会让俞崇清被太医院的其它人排挤。
她点点头:“有所耳闻。”
俞崇清便苦笑了声道:“不瞒昭仪娘娘,诚国公是微臣的父亲。”
苏月妩微微讶异。
诚国公府虽比不上忠国公府排场,可也是传了好几代的世家了,现任诚国公卫承恩与世无争,只好享乐,膝下子嗣一堆,她也没一一听说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