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看了眼姜筠柔,歉意地笑了笑。
姜筠柔眨眨眼,看向苏月妩。
苏月妩对上吴含淑坦荡的目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你跟本宫来内室吧,不过咱们两个主子不能没个下人伺候,本宫得带着贴身宫女,不知吴贵人可介怀?”
她可以听听吴贵人想说什么,但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境。
苏月妩倒不怕对方诬陷自己,毕竟沈珩不会追究,怕的是对方抽什么风,明目张胆的害自己。
吴含淑看出她的顾忌,笑道:“自然可以,只要娘娘信得过即可。”
苏月妩让青雯招待姜筠柔茶点,带着绿枝和吴含淑一起进了内室。
槅门一合上,吴含淑便单刀直入地开口:“昭仪娘娘,妾身想向您投诚。”
苏月妩愣了一瞬。
主要是实在没想到有人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也不过片刻,她便缓和了面色,含笑问:“总得有个原因吧,不然本宫怎知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假意投诚,实则图谋不轨呢?”
这里没有其它人,又是自己的地盘,吴贵人都不怕,她自然用不着言语顾忌。
添置心腹
吴含淑垂首,恭敬道:“娘娘容禀,妾身的父亲原是大理寺少卿,只因五年前审了一桩杀人夺妻的案子,将那凶手判了斩刑,事后才知凶手是忠国公世子,也就是如今陶国公的一个妾室的表哥。”
“那妾室记恨,便在世子面前屡进谗言,我父被打压后,便知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于是自请外放,这才保住满家平安,然而这么多年来,无论政绩再好,想上升却是无望了。”
苏月妩倒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她眸光微动,在玫瑰椅上坐下,拿起手边的白瓷茶盏饮了一口,若有所思地问:“吴贵人是想让本宫帮你父亲仕途更进一步?这倒是为难本宫了,本宫自己的父亲还卧病辞官,在家闲居呢。”
求人帮忙不要紧,但不能一开口光求人帮忙,什么报酬都不许诺,她也不是菩萨,拜拜就能加官进爵。
吴含淑轻笑道:“妾身哪里就那么不懂事了,跟娘娘说这些,也不过是想让娘娘知道,妾身无论如何不会是皇后的人,至于其它,娘娘连姜贵人这样无用之人都能容得下,何妨多收一个妾身,妾身若有用,您再看着赏赐,若无用,您只当妾身是个烦人的猫狗儿,一脚踢开便罢了。”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入耳。
苏月妩放下茶盏,看着她笑了:“好啊,那本宫便拭目以待了。”
吴贵人离开后,姜筠柔也没有多问她们都聊了什么,只不舍地抱着苏月妩的胳膊,软声撒娇:“妩姐姐,一想到马上就要搬回储秀宫,离开您这里,妾身就觉得还不如不晋封的好。”
苏月妩笑着安抚了她几句,就让人叫郑天德过来帮姜筠柔搬东西,然而不久后,来的却是小福子。
小福子笑吟吟:“郑公公刚才去养心殿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奴才帮姜嫔娘娘打理东西吧。”
苏月妩眸光微沉。
她知道郑天德是沈珩的人,必经是去向他回禀刚才坤宁宫发生的事了。
这样的奴才留在身边,固然不会害自己,却永远不会为自己所用。
是时候添置些心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