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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听鹂离开后,陶皇后唤来青黛:“去告诉咱们在慎刑司的人,小连子可以招供了。”
青黛应下,顺嘴感慨:“这小连子倒真是知恩图报,娘娘不过是上次饶恕了他贩卖禁书之罪,他竟甘愿以死报效。”
陶皇后笑了笑:“这命越贱的人,越好掌控,稍稍施一点恩,他们就能就记一辈子。”
她语罢,看向立在一旁的陈嫣巧,语气不冷不热:“你出的好主意,如今还要本宫折损一群人为你善后。”
陈嫣巧立刻跪了下去:“计无万全,可妾身这次已然是尽心筹谋,不知错漏在何处?”
陶皇后望向窗外,眸色深静:“你低估了淳婕妤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或许真的,连皇子都比不了……”
她们为了把证据做全,之前还特意让浮翠打着想回去伺候的名号,去了一趟钟粹宫,滞留了片刻。
不仅如此,浮翠还和钟粹宫的二等宫女惊蛰有过几次来往。
只要陛下要去查浮翠见过什么人,苏月妩一定逃不了干系。
可陛下只凭苏月妩三言两语,便断定她是无辜的了。
甚至就算她们成功,陛下也不会处置苏月妩。
陶皇后在看清这一点后,便做好了寻死以证清白的准备。
陷害不成,她至少要消了丈夫对自己的疑心。
翌日,经过几番拷打的小连子终于受不住,招出了幕后指使。
沈珩得知是柳答应,是有些存疑的。
毕竟是自己后宫的女人,纵然不常见,他隐约也知道一两分性子,轻狂蠢笨,势利世故,和程贵人差不多,所以登基时才只封了贵人。
说她推人落水他信,说她能布出这么大一个局,沈珩便半信半疑。
柳听鹂被带到御前时,浑身发抖,但抵死不认。
“不是妾身做的!陛下,妾身也不知道小连子为什么指认妾身,肯定是有人指使他冤枉妾!”
沈珩眸光一冷,猛斥:“朕可曾说那太监叫小连子!”
柳听鹂猛地一僵,像是意识到失言了,结巴道:“妾,妾……”
沈珩声寒如冰:“朕不屑于对妇孺用刑,可对于犯下谋杀皇子,陷害嫔妃,这种株连九族的重罪之人,朕不介意破一回例,来人,把柳答应关入慎刑司,给朕好好审!”
张贵德跟在沈珩身边侍奉已久,知道这只是虚张声势恐吓,他便应了声嗻,阴沉着脸慢慢向柳听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