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说的一针见血。
苏成远之所以娇纵这个大女儿那么多年,无非是因为她从小就生了张好脸蛋,凭着这张脸和苏家的姓氏,以后定能嫁个贵婿,给他带来大好前程。
对女儿,就是要趁着未出嫁的时候多亲近,以后才好让她为娘家多多谋利。
谁能想到纵容得过火了,竟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仅仅因为太子脸上添了条疤,就闹着要回家!
现在好了,人家成了皇帝,哪个官宦人家敢要无名无分在陛下身边待了一年的女子?
苏成远指望落空,现在看见这个女儿就厌烦,被她这么顶撞质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嚷嚷着要动家法,却被爱妾拦下。
“妩姐儿只是因为落选心中有气,一时口不择言罢了,老爷别动怒,正事要紧。”
芸姨娘温温柔柔地劝解。
苏遇安虽不喜妹妹跋扈性子,但也是不忍看她受家法的,附和道:“姨娘说得对,还请父亲息怒。”
一个是爱妾,一个是嫡子,苏成远心里的怒气被平息下来不少,冷哼一声坐了回去:“看在芸娘和你兄长的份上,我就饶你这一次。”
他顿了顿,对芸姨娘道:“说事情吧。”
苏月妩丝毫没有受影响,仍旧慵懒闲散地站在那儿。
听父亲这么说,慢悠悠转眸看向了白芸娘。
芸姨娘满脸笑意:“妩姐儿,你也知道,自从两年前你从东宫出来后,名声就受损了,我跟你父亲兄长想给你挑个好夫婿,实在是艰难,万幸呀,有缘千里来相会,我那侄儿对你一见钟情,前些日子你也见了,他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你若嫁给他,也不失为一段良缘。”
“良缘?”
苏月妩轻啧了声,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讥嘲:“您那侄儿来了京城后,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万花楼,对了,赌坊偶尔也去,但他不赌钱,专跟人拿姬妾下注,也算是一股清流了,您既然觉得跟这样的人成亲是良缘,那就给月婉定下吧,我这做姐姐的,不干那夺人所好的事。”
亲侄子被揭短,芸姨娘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暗骂了几声小贱人,脸上却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妩姐儿若是看不上我侄儿的家世,大可以直说,何必这么拐着弯儿的贬损人呢。”
苏月妩懒得再理她,直接问苏成远:“父亲,您也觉得女儿该嫁给这种人吗?”
她总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十五年的宠爱纵容,父女情深,并非全部是因为利益。
可现实总是要让人失望的。
苏成远板着脸,冷声道:“你自己的名声都坏成什么样了,哪来的脸面嫌弃别人行事不检?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门婚事你应也好不应也好,到了日子都得给我老老实实嫁过去!”
苏月妩笑了一声,意料之中,倒也没有太心寒。
她又看向不发一言的苏遇安。
“哥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