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男人…………”时栎啧啧摇头,失望痛心,“你果然只是爱我的外表。”周队长沉吟片刻:“你也没什么内在啊。”“你放——”沙发上的人在他腰上踹了一脚,猛然意识到现在爆粗口似乎更加落实了这个结论,生生咽下去换了个说辞,“大放厥词。”“可以。”周觐川抬手在她脚腕上拍了拍,“「大放厥词」出自哪里?”“…………”时栎又蹬了他一下,“出自二零二零年农历正月初六「与周觐川分手的一百个理由」。”身侧的人低笑了声,把碗还给她,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换着电视频道:“行,你就准备着跟我一起失业吧。”“你怎么能这么咒我呢。”时栎支起来一条腿,摆成大佬坐姿,吐了口樱桃籽,“我还要好好赚钱养你呢。你以后就负责在家为我洗衣做饭,养儿育女,一切看我脸色行事。然后以后你最好也别惹我,你要是再敢给我脸色看,我就断你生活费。”周觐川听得止不住好笑,端着手臂半晌没出声。时栎瞟一眼他藏不住笑意的侧脸,挑着眉揶揄:“周队长?你怎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这不会才是你一直埋藏在心底不敢跟人提起来的真实梦想吧?什么效忠国家保护人民都是假的,其实你就想做个简简单单不用上班的有钱人是不是?”“是。”他噙着笑点头,修长的手指缓缓抚着她露出来的一截小腿,“问您一下,我的生活费有多少?”“这个嘛。”时栎托着脸仔细想了想,“为了避免你恃宠而骄拿了我的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拈花惹草,更重要的是你要给孩子们树立一个勤俭朴素的榜样,钱这种身外之物我不会给你太多,但是我会给你很多我的爱,因为父母的感情会深刻影响一个孩子的童年乃至一生…………我都是为了这个家我这样的用心良苦你明白吗?”“明白。”周队长淡淡道,“不就是骗婚么,一分钱不给,搞回家一个免费劳动力。”时栎一笑:“什么叫骗啊,婚后你发现那才叫骗,这都提前跟你说明白了,愿不愿意都看你。”“愿意啊。”周觐川拍拍她的腿,意味深长道,“养儿育女的前提不是得先有个儿子再有个女儿么,你都愿意为我做出这么大的付出了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时栎咬着樱桃笑了起来。她觉得周队长平常看着闷声不语的但还挺有天赋,经过她的悉心栽培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位辩论好手。“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她拿脚推他,“你的身份先适应起来,去厨房再给我洗一串葡萄,快去~”-家里多了个人之后,这个假期过得特别快。周觐川觉得自己好像只是进了几次厨房,跟她看了几部电影,说了一会儿的话,半个年就这么过去了。初十那天晚上,他接到韩局的电话,一番慢条斯理的慰问之后,让他下周回去上班。“开年红包给你压抽屉里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拿给我的?”周觐川举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听到听筒里一声笑:“我前天跟你大伯一起吃饭……你的喜糖什么时候能拿过来啊?”他一怔,低头笑了下:“那还早。”对方佯装催促:“不早了,我退休之前你可要抓紧落实啊。”挂了电话,周觐川走回客厅。厨房里的人还在洗盘子,头发好像绑得有点松,随着她的动作逐渐散开,几次滑下来挡住眼睛。他倚在门上无声看了她一会儿,走过来,示意她把剩下的盘子给他:“我下周回去上班。”“这么快?”时栎擦干手,郑重道,“恭喜复职,周队长。”周觐川拿水冲着手里的碗:“你休了这么久的假,工作应该也不少吧?”“艺人嘛,越不露脸工作越少。”时栎扯下来发圈,抓了抓额顶的头发,“尤其是我这种本来就没什么实力要靠脸的过气艺人。”周觐川也拿不准她是在真不在乎还是无可奈何,侧头看她一眼,憋一会儿,说了句:“你心态还挺好。”时栎对着吸油烟机上面反射出来的影子照着,心不在焉笑了下:“因为我没有办法。”“那也没见你着急啊。”周觐川低头拿海绵擦着盘子,低沉嗓音一本正经说起这话来特别撩人,“你这样以后怎么养我?”时栎瞬间失笑,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还惦记这事儿呢?两个孩子太辛苦了,我早就反悔了。”“那一个?”他开玩笑。“也不要。”时栎脱下来围裙,语气里带着点笑意,听起来亦真亦假的,“不喜欢。”周觐川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