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栎此时正极力克制着把身后的人抓着头发扔出去的冲动——走廊里都是星娱的录像机,她真这么做了怕是会登上星娱年会的第一个热搜。南裳还不满足:“你跟他——”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时栎无声长舒了口气,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有种如获大赦重获新生的感觉。南裳下去开门。进来的人是舒望,扫了眼床上:“去吃午饭?”南裳又来了劲头:“舒望姐!你知道吗——”时栎眼前一黑。舒望看她:“知道什么?”时栎翻身拿枕头砸了她一个趔趄,往后跌坐到沙发里。南裳就势瘫在沙发上捂着头:“好疼……啊……头晕……这就是女团霸凌吧……天啊……太可怕了……”时栎下床起来套衣服。舒望显然早已经习惯了,伸手拉她起来:“快点,下午还有安排。”四个人自从上次的节目后再没有碰过面。除了时栎是处于休假中出来放风的,其他三个都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休息时间,一个比一个懒,主持人讲起来下午的游戏规则,四个人毫无兴致地坐在凳子上,满脸神游的,若有所思的,打哈欠的,犯烟瘾的——主持人是演员部门一个刚出道不久的男孩子,本来人就有点紧张,看见台下有人堂而皇之地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塞进嘴里,还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瞧,人更慌了。时栎拧着腰像只猫一样妖娆地倚在桌子上缓缓吐着烟。经过南裳的事,她特意带了只姨妈色的口红出来,饭后立马补上了——原本这支颜色素颜很难撑起来,但涂到她嘴上竟然意外的契合,唇红肤白,有种强势冷艳的美感。同桌的后辈面面相觑,小心翼翼交换着眼神。半根烟之后,舒望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时栎回过头,眼带疑惑,片刻,从兜里掏出烟盒递过来。舒望:“…………”时栎坐正了,丢了烟踩灭,凑过来,压低声音:“你要不要跟南裳换房间?”舒望看看她:“为什么?”时栎淡淡道:“她太吵了,影响我休息。”舒望徐徐点头:“不换。”“…………为什么?”不是说好的希望cp吗?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地拒绝她?舒望瞟她一眼:“我是单人间。”时栎抬眼:“凭什么?”“队长都是单人间。”“喔。”时栎抱起手臂,云淡风轻地下达通知,“那我晚上去你房间睡。”舒望:“?”“这么说定了,我洗完澡就过去。”时栎拍拍她的腿,“那咱们就晚上见。”“…………”舒望怔了几秒,一时槽多无口,“晚上见?你现在要去哪儿?”时栎耸肩:“我脚伤,参加不了年轻人的游戏啊,只能回房间躺着。”舒望无语:“你就是崴了一下你以为我不知道?”粉色的任务卡正发到隔壁桌。时栎一只手臂搁在椅背撑着头望着她笑了下。那笑容魅惑又明艳,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法开口拒绝。“你知道啊?那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回去躺着?”-最终时栎还是独自缺席了下午的活动。天气晴好,山间的空气凛冽又清爽,她一个人在下面的咖啡馆赏了会儿山景,才回到酒店。她刷卡,推开门,走进来,两张床上各自一张浅粉色的信封。时栎拿起来看了看,信封是封好的,封面上的字迹清秀:「to奚顾」。她捏着信封在另一只手心上拍了拍,踱步到南裳床前看了眼,跟她信封上的内容一样,只是笔迹不同,像中学生写的,要可爱圆润许多。时栎坐在沙发上略微思索,拆开了信封。满满三页信纸,她先翻到最后看了落款:「奚顾,新年2019」。她大概明白过来,这应该是每年星娱年会的一个例行环节,类似于给未来的自己一封信这个意思。手里捏着这几张纸,时栎心情有些微妙。写信的人在写下这些字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一年后自己会没有机会看到这封信,以及,还要被占用着她身体的另一副灵魂偷窥。时栎低下头,不知道该不该看这封信。迟疑半晌,她轻轻展开了信纸。身后的落地窗外暮色渐沉。房间内的人安静垂眸读着手里的信,许久,她抬起头,神色不明地折起那几页纸,塞回了信封中。-凛冬,黄昏,广场舞的时间。陈艳芬换好了衣服正拿着扇子准备出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边对着镜子理着绒面领口上的翻花,一边接起来:“干嘛?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