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你要是不介意,我肯定是更加不会介意的。”“哈哈哈……”杨影说着,狂笑不止。毕竟这样一来,两人的角色等于互换了,温宁从名正言顺的贺太太,沦落成了见不得光的情人,而杨影从见不得光的情人,升级成了名正言顺的贺太太。再也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了,温宁忍无可忍,气愤地挂了电话。傍晚,学生家的司机过来接小少爷回家。温宁送他到门口上车,兰姨一如既往送晚饭过来。自从接了杨影那通电话,温宁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学生乘坐的私家车都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她还站在路边,愣愣地看着。兰姨将饭菜摆放好,见她还不来,走到门口去叫她。温宁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她一眼,默默往回走。进了屋,兰姨给她拉开一张椅子。温宁沉默地坐下,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其实不是很有食欲。兰姨见她迟迟不动筷,以为她在等贺之洲,笑着拿起筷子递给她,说:“今晚贺先生还是有应酬,在外面吃,所以不用等他。”这时,温宁刚刚放下的手机震动了下,屏幕闪过贺之洲发来的消息:【今晚有应酬,晚点过去找你。】【一个人也要乖乖吃饭。】温宁扫过去一眼,没回,只是默默接过兰姨递过来的筷子,安静吃饭。吃完饭,温宁上楼洗了个澡。时间还澡,她又去到画室,在书桌上铺了张纸,专心练习书法。写字作画可以让她保持宁静的心态。一张又一张,直到练到第三张的时候,贺之洲终于来了。画室的门敞开着,他走进来,身上带着些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烟酒气。温宁站在书桌后,穿了身宽松的居家服,一头长发用发簪盘起,握着毛笔垂眸书写。她专注又认真,运笔的手势行云流水,像极了古时候,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贺之洲都有些不忍心打扰她,抱着两条胳膊,靠在门口安静地欣赏了许久。直到将第三张纸全部写满,温宁这才终于抬起头,看向门口。贺之洲弯眼一笑,放下交叠的手臂,提步走向她,“在写什么?”“随便写写。”温宁收回视线,将面前已经写满的纸撤掉,继续在下一张上落笔。贺之洲随手拿起旁边她刚写完的那张看了看,发现她字迹潦草,不像平日里该有的正常水平。看来,确实只是随便写写。既然只是随便写写,贺之洲也就不怕打扰到她了。他将她的体检报告放在桌上一角,并将医生交代的话转述给她听,末了,还保证道:“以后在没有征得你同意以前,我一定做好措施,不会再让你吃药。”他手指点着桌上的报告,诚意满满地保证,但是没想到,温宁却态度地冷淡地回了句:“没有以后了。”“什么?”贺之洲楞了下。“我说。”温宁运笔的动作越来越快,“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贺之洲垂眼看了下她面前正在写的字,越发乱七八糟的字体,似乎透露出她愈发烦躁的心情。他终于看出她的不对劲,“发生什么事?”温宁手上力度一下没控制好,重重地一笔顿在纸上,她不由得敛了下眉,看着纸上粗黑的一笔,呼出一口郁气来。“杨影怀孕了。”她抬眸看向贺之洲说。贺之洲楞了下,有些意外,“是嘛。”“你不知道?”温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也是刚知道。”贺之洲如实道。呵,温宁讽刺地冷笑了下,伸手用毛笔蘸了蘸墨汁。“那你现在知道了。”她垂眸继续往下写,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态,“还不快点过去找她?”贺之洲:“?”杨影怀孕了,关他什么事?贺之洲反应了一瞬,“你该不会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是不是你的你自己清楚。”“我碰都没碰过她,怎么就成我的了?”没碰过她?温宁想起一件往事来,冷笑了下,抬眸看向他,“你确定你没碰过她?”“你这是什么意思?”贺之洲被她问懵了。“几个月前,我亲眼看见过,你和她在百味楼约会,两个人还抱在一起。”之后贺之洲又爽快地跟她离婚了,和杨影在一起的机会只多不少,两个人会作出什么更进一步的事,还用明说吗?温宁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态,猛地将手里的毛笔砸在了写到一半的纸上,“你现在跟我说没碰过她?”听到她这样讲,贺之洲的思绪,一下被她带回几个月前,“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