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洲跟着她出来,见她裹着毛毯只露出个头,满脸通红,像极了被他疼爱时才会露出的娇态,愈发心痒难耐。他喉结滚了滚,克制地别开目光,移步到外面去。紧接着,他来到起居室,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他倚着吧台,边喝边垂眸看向自己的兄弟,“她现在怀孕了,你给我冷静点。”喝完一大杯冰水,贺之洲这才又重新接了杯热水,回到卧室。温宁还裹着毛毯坐在床上,抱着自己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贺之洲踱步过去,伸手将热水递给她。温宁抬眸看他一眼。她是有些渴了,便默默伸手接过,安静地喝了起来。她喝完一杯水的功夫,贺之洲已经绕到另一边,在她身侧躺了下来。温宁喝完放下杯子,卧室里的灯光倏然一暗,紧接着她就被捞了过去,一下困进贺之洲的怀里。他身子烫得很,尤其温宁的睡裙薄得跟纸一样,也能够特别清晰地感受到。温宁下意识就想距离他远一点。可她才刚要动作,贺之洲的两条手臂就像两条锁链似的,紧紧将她缠绕住了。“别动。”他低低沉沉地说,带着威胁。“我其实……”温宁好想说,她其实没有怀孕,但是贺之洲现在还能克制着不动她,完全是考虑到她是个“孕妇”,怀孕这件事现在对她来说,就是她的护身符,一旦她澄清自己其实没有怀,贺之洲怕是能马上把她给办了。温宁权衡过后,不得不妥协说:“不动。”之后,温宁就这样被他抱着,卧室一片静谧。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呼吸的声音,以及隐隐的彼此的心跳。“宁宁。”黑暗中,贺之洲倏然又开口轻声叫她。温宁一直在琢磨怎么脱身的事,眼珠子转了转,“干嘛?”“我那晚……”贺之洲沉吟着开口,似有些难以启齿,“也是我,其实并没有怀孕。……温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许久,只道:“睡觉。”“好。”贺之洲闭上眼,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黑暗中,温宁却始终睁着眼,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渐趋平稳,估摸着他睡着了,小心翼翼试着从他怀里退出来。可是她稍稍一动,贺之洲两条手臂就将她锁得更紧。无奈,温宁最后只得放弃挣扎。等天亮了,再想办法吧。反正他总要出去的。温宁这样想着,也终于闭上了眼睛。可贺之洲呢,虽然眼睛闭着,但是这一夜,他并没有怎么睡着。脑子清醒地生生捱到了天亮。晨光微曦,夜里压下去的某些东西,又苏醒了。可必须得忍着,他轻不可察地叹息一声,睁开眼,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让他微微敛了眉。他垂眸看向怀里的温宁,吻了吻她的发顶,这才小心翼翼将她从手臂上放下来。被枕了一夜,手臂早就发麻没了知觉,贺之洲揉着肩膀,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像吊着条假肢似的走进浴室。随手脱了身上的浴袍扔在洗手台,贺之洲走进里面的淋浴间,伸手将花洒打开。洗澡水洒下来,热的。贺之洲又再次将它调成了冷水模式,微扬起头,任由那冷水迎面浇灌下来,打湿了他的脸。晨起的水很凉,滚过性感的喉结,顺着明晰的线条从紧实的肌理淌下,将那一身的燥热冲散,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冷静下来后,贺之洲方才关了水,走出淋浴间。洗漱完毕,他重新裹上浴袍,从浴室出来。进衣帽间换上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贺之洲又到中岛柜选了只手表戴上。等再从衣帽间出来,男人又恢复成了白日里那个优雅矜贵、禁欲自持的豪门贵公子,贺之洲。他抬眸看眼床上,见温宁还在熟睡,于是悄声踱步过去。弯腰给温宁掖好身上的被子,他这才拿走床头柜子上的空水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而就在房门关上后的下一秒,床上的温宁微微睁开了双眼。她在床上躺了会儿,估摸着贺之洲下楼了,这才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