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兰醒过神来,赶紧倒杯水喂她喝下。
嗓子这才舒服了些,慕容荻抬眸望向四周,屋子里很黑,窗外透射进来的晨光照亮了房间的轮廓。
已经快要天亮了。
“娘娘您回来就睡,睡了一天一夜,简直吓死奴婢了。”
云兰端详着她的脸色:“娘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奴婢叫人传御医吗?”
“不必,换药一事我自己也能行,你扶我坐起来——嘶!”
慕容荻说着,就要撑着床榻往起爬,但刚一动作,还没长好的伤口立刻被扯了一下,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眉毛皱成一团。
“娘娘!您慢着些!”
云兰急忙放好靠枕让她坐稳了,拿帕子替她擦拭汗珠和额前的虚汗,犹豫着问:“不然,奴婢还是去传御医来吧。”
慕容荻摇头,坚持道:“我自己来。”
这万恶的封建年代没有女大夫,而她身上的鞭伤又太多太密,到时候难免要赤裸着上药包扎。
虽说医患无男女之分,但她实在是心里有些排斥。
再者,她自己调制的金疮药效果超群,在现代时小小的一瓶就能拍卖到八位数,效果比这个年代御医的普通伤药效果不知好了多少倍。
思及此处,慕容荻更加下定决心道:“放心,我自己应付得来,你只要帮我去打一盆热水就好!”
云兰拗不过她,只好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房间内,慕容荻吃力地挪了挪身体,伸手从百宝箱中取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
打开木塞,一股沁凉的药香味扑鼻而来,浓郁的草药气息顿时充满整个房间。
纱布掀开,伤口触目惊心!
慕容荻咬牙,将把瓷瓶里的药液慢慢倒在伤口附近,再用手涂抹开,又换了另外几条干净的棉布重新将伤口覆盖住。
一番折腾之下,伤口上的刺痛终于缓解了很多。
但。。。。。。
但还有几条鞭伤在后背,她看不到。
慕容荻想了想,干脆将衣裳全褪了下来,只着肚兜和亵裤,将后背的伤口露出来。
正巧,这时门吱呀一声。
应当是云兰打水回来了。
慕容荻一喜,“快快快,你过来帮个忙,帮我把这药涂在伤口上。”
她说着,头也没回,将瓷瓶递了过去。
身后那人似乎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将瓷瓶接了过去,坐在了床榻上。几秒后,一只手沾着清凉的药膏,触碰到她伤痕累累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