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后,消息框依旧空荡荡,再也没有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字样。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发了一个问号过去,手机安静得不像话。“明天时装表演秀,会公布获奖名单。”她沉吟几秒,又添了句:“你会来吗?”只是一经发出,她便觉得不可能,就算他现在订机票最早也是明天的航班,赶到这里比赛也已经结束。手机振动两下,她连忙点开,是江易锴回了消息。“家里出了点事,去不了。”温眠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手指久久地顿在那个头像上。她没问出什么事,许久之后回了两个字——好的。这一场久未联系的对话在这两个字上冷冰冰地终结。-远在国内的江易锴垂眸望着那两个字,直到手机屏幕完全转黑,他才像是有所反应收回视线。他下了楼,到厨房倒了一杯开水。客厅坐着一人,熟悉的尼古丁味道顺着轻烟弥漫在偌大的空间,而那具背影在黑暗中显得尤为萧瑟孤寂。“哥。”他轻声喊道,顺手拧开一盏灯。那道背影微微一动,处在光线的阴影之下,他走了过去。“来一根?”江易轩把烟递给他。江易锴接住,坐在兄长的身边,娴熟地划开打火机凑近嘴边点着,然后深吸一口,从嘴里缓缓地吐出一缕烟雾。他转过头望着身旁的男人,向来打扮精干的兄长此时却显得不修边幅,下巴上的胡茬几天没有修剪,凌乱又疯狂地肆意生长。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拿起来抽了一口要是,怀里再抱一把吉他,倒像是个流浪歌手。要是让外面的人看见,肯定不敢相信这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那个江家大少爷。“决定了?”江易锴淡淡地问。江易轩嗯了一声,“算是我对不起她,她想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她。”江易锴也不烂好心劝他,只是问道:“你和她谈过了?她同意了?”“她猜得到我的决定。”江易轩抽完那根烟,拧灭在烟灰缸,“追根究底她全是为了我,这个家也是因为我才会闹成现在这副样子,还有你,小锴,我很抱歉,哥哥一直让你受委屈。”江易锴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哥,你没有错。”“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估计少胳膊断腿,在某条小街上用嘴咬毛笔写字赚钱。”“那我可能就是脚趾叼着笔画画吧,然后咱们兄弟俩赚的钱还得上交给老板。”兄弟俩说着无奈地摇着头。作者有话要说:实惨。小江兄弟是真不能来,哥哥要离婚,他得去捧场温眠很忙。最后一天时尚表演秀场,后台简直是一片混乱,衣服成堆摆放,工作人员四处走动,模特和设计师低声交谈,偶有化妆师补妆,嘈杂声和脚步声纷至沓来,充斥整个后台大厅。温眠快速地与身边的年轻模特说着什么,最后拍了拍她的手臂,模特一敛脸上的笑容,微抿唇角,提着纱质裙摆款步走出后台,沿着楼梯长廊进入秀场。温眠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喘口了气,正想去走廊里买杯咖啡,目光瞥见不远处的两人,立马又坐回到地上歇息。那两人走到她面前,递过来一个热气腾腾的纸杯。温眠接过来,低头喝了口,止不住地嫌弃道:“怎么是牛奶?”叶文翻了个白眼,回道:“你看看你那黑眼圈,一瓶粉底都遮不住。你再喝咖啡,小心升天。”温眠小口小口地轻抿,微烫的牛奶滚过喉咙,胃里顿时涌过一股暖流,令她忙碌太久一直沉不下来的心稍稍沉静下来。“我就说说,最近喝咖啡喝得太多,有些心悸发闷了。”她扶墙站了起来,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不过忙过最后半天,解脱了啊。”她看向叶文身边的男人,礼貌地笑着颔首道:“什么时候来的啊?有逛过周边吗?”纪靳点点头:“她带我去熏陶了一下艺术气息。”温眠转过头,对叶文挤眉弄眼,说了?叶文把她喝完的纸杯拿走,当着纪靳的面丝毫不避讳地说:“他一过来就说了,他随我,所以我决定先去试试看,考得上过来念书,考不上就再试试,”温眠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两人,以前她可听说纪靳对工作比对女朋友有耐心多了,对于纪靳来说,工作才是他的老婆。现在却特意放下工作飞过来陪叶文,而且从刚才过来,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叶文,唯一离开的一次还是同她说话。可怜她忙里偷闲被塞了一顿狗粮,她忙咳了咳打破那两人的眼神对视。叶文嘿嘿一笑,挽住她的手,纪靳神色自若地解释道:“本来阿锴也要过来,机票都订好了,但他家里出了点事,他大哥和大嫂打算离婚,家里还挺重视这件事,他也不好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