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玥也想不通这点,说:“弟子不知。”
“罢了罢了,”薛寒淞叹了口气,“裴双的事儿,为师会去想办法,至于你——”
他看向孟玥,眉头紧锁,很是谨慎地说:“你以后与白起言、沈世情相处时,切记关注他二人一举一动,有古怪之处,务必及时告知于我。”
孟玥见他语气郑重,虽心下不解,但还是乖顺地说:“弟子记下了。”
“嗯,”薛寒淞的神色这才放松些,他拍拍孟玥瘦弱的肩膀,关心地说:“时候不早,想必你也累了,为师就不拉着你说话了,你好自为之。”
“恭送师尊。”孟玥说。
回到自己院中的薛寒淞,才刚打开门,就看到眼前出现一道黑影,他对着面前出现的人,惊愕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裴双浮现出迷惘的神色,他朝着四周仔细看了看,才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
他说着,就捂着脑袋,十分痛苦地说:“为什么我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部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
薛寒淞连忙把他扶起来,说道:“既想不起来,那就先别想。”
裴双被扶着在桌边坐下,他皱着眉想了许久,才慌张地拉住薛寒淞的衣摆,着急地说道:“师尊,师尊,我把孟玥留在沧浪城了,她还没回来!”
薛寒淞安抚地说:“孟玥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你不用再担心她的安危。”
裴霜的担忧这才退去,他说:“那我去找孟玥,她若是知道我将她扔在沧浪城定会伤心,我要与她解释。”
他说着就起身要奔门外走,却在开门的那一刹那,被薛寒淞厉声制止:“站住,不许去!”
裴双看向一脸严肃的薛寒淞,问道:“师尊为何不让我去?”
薛寒淞毫不留情地道:“孟玥如今已被宗主收入门下,你只是外门弟子,若叨扰她的修习,耽误孟玥长进,被旁人知晓,会说孟玥成天与外门弟子为伍,不思进取。”
裴双的右手仍覆在门框上,但藏在袖中的左手却慢慢收紧。
他垂下眼,不再对上薛寒淞的视线,只道:“师尊说的是,我是不该再去找孟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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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玥目送薛寒淞走远,也准备离去,但余光却看见议厅门口,有个穿灰色衣裳很不显眼的弟子,正悄悄地跟在她后头。
孟玥察觉到这个人的鬼鬼祟祟,但没吭声,只是走着来时路,同时注意着此人的行为举止,想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只是步子刚迈开没两步,就被人拦下。
“哟,老远看见就觉得面熟,走近才发现,这不是老熟人吗?”一句充满不屑的话语,迎面而来。
孟玥注意力全被身后跟踪的人夺去,冷不丁听人说这么句话,还没反应过来。
她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清瘦男子,带着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正不屑地看着她,男子穿着佩饰,握着的宝剑,一看就知造价昂贵,不是凡品。
他模样俊朗,个子高挑,一身青衣将人衬托的有如松柏般清贵,这本该是个秀隽的公子,只是眉眼间显得突兀的倨傲,却硬生生地将气质给毁了大半。
孟玥从这世所罕见的自负里,一眼认出来人,不解道:“长孙尘,你怎么还在灵清宗?”
上次宗门大比,虽然击败了他,但孟玥那会儿并没有什么功力,继续打下去只会暴露,所以她就干脆弃权,跟裴双去了沧浪城。
从离宗那日起到现在,少说都过了一月,宗门大比早该结束,长孙尘作为林华门的弟子,现在应在自家宗门的地界才对,怎么反而出现在灵清宗。
孟玥想不通。
长孙尘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只自顾自地说着:“我那日未曾睡好,加上新鞋磨脚,衣服腰带紧了,所以才会一着不慎输给你。”
孟玥见他这幅嘴硬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想笑,但她憋住了,听他继续说:“后来我养好伤,想找你再比试一番,却始终不曾见到人,一问才知你已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