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她用最后的意识点了外卖。
江栩淮还在发烧,她没忘记。
也许是烧太久了,舒知意所有的动作他全然没有感觉,直到她把东西拿回来,江栩淮还闭着眼眸沉睡。
但因为手臂间没了她的温度,他募地皱眉。
舒知意用手指帮他稍稍抚平。
她刚想叫他起来吃药,倏然间听到一句梦呓。
看着江栩淮嘴唇小幅度地张合,舒知意没由来地停下,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凑近,仔细听。
“小棉。”
这个称呼,他先前从不敢说出口。
怕她有负担,也怕她感到愧疚,如今他终于能坦然地这样喊她。
舒知意静静地看着他。
小声地应道:“我在。”
江栩淮的话还没结束。
舒知意在安静中,悄悄地跟着他念出声。
“别再……”
“将我……”
“放……”
最后一个字,她顺着他的唇语读出来。
完整的话语出来的瞬间,舒知意再也忍不住,她抬起手掌压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骄傲的人,也会为了一个人妥协。
他甘心、他求之不得。
他想以爱之名,将自己捆绑。
江栩淮说的是——
“别再将我放逐。”
管管我吧,舒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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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静谧,暗淡的光晕拼凑出温柔的侧影,窗户早就被阖紧,室内余温渐渐地回暖。
这样的黑夜最容易入眠。
舒知意却不急着睡觉。
在给江栩淮喂完退烧药后,她又一遍一遍地给他换降热贴、用湿毛巾擦脖子、量体温……
她就这样看着他,守着他。
一整晚都寸步不离,来来回回地照顾生病的江栩淮,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反倒是感到很安心。
许是江栩淮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后半夜就彻底退烧了,舒知意跟着放下心来,掀开被角缩进他的怀里,边搂着他边用脸颊蹭他的胸膛,又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然后才沉沉地闭上眼睫。
须臾后,舒知意的呼吸变得平稳。
终于不用再被梦魇缠住了,她极轻地弯起唇角。
但她不知道的是。
安静的一侧——
揽着她的男人,在她睡着后缓缓地睁开眼,视线垂下,无声地注视着怀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