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求求老天爷,”陈威说,“保不准他就天降正义,真就让你发一笔横财,住宿费生活费抽烟费全有了。”岑柏言嗤了一声,还真双手合十,对着窗外拜了三拜:“老天爷,来笔钱吧,哗啦啦地来吧!”说完这句,他转过头看着陈威,耸了耸肩膀:“钱呢?”“”陈威无语凝噎。没想到不能不管我套路还是那个老套路,又有人往校长信箱投了封信,说像岑柏言这种品行不端正的同|性|恋,拿着国家资源出去留学,恐怕会落人口舌。这封信和上回的还不太一样,除了揪住岑柏言的性取向这点,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岑柏言是如何为了一个男人弃自己的亲生母亲和亲妹妹于不顾。岑柏言又被叫去谈了一下午话,被做了一下午思想工作,主任委婉地提醒他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你是个可造之才,可不能因为这方面的风言风语影响了发展。岑柏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他懒得在这儿耗,甭管领导说什么,他都“嗯嗯您说的对”。主任看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和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似的,顿时更加恼怒了,板着脸说:“我听陈威说,你和中医药大学的那个研究生已经分了是吧?”岑柏言摆出来的乖巧笑容僵了一下,停顿两秒后回答:“嗯,分了。”“真分了?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教导主任一脸“我早知道”的表情,堂而皇之地说教,“两个多月前,你被举报那回,你在这儿和我怎么说的?我还以为你要和他天长地久呢,现在还不是分了。要我说啊柏言,你这样的好苗子,赶紧收收心,别和外校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好好做学术搞研究”“老师,”岑柏言抬头,浓眉下的两道眼神透露出了几丝锋利,“失个恋而已,这在学校里很正常,您不必这样上纲上线吧?”主任一噎:“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岑柏言微微欠身:“我还有晚课,我先走了。”回了宿舍,陈威气得双眼直冒烟,插着腰说:“操!不会又是杨烁那傻|逼搞你吧?”“不至于。”岑柏言叼着烟,淡淡道。“也是,他妈上星期都来学校给他办转学了,他应该干不出这事儿,”陈威摸着下巴盘算,“那还能是谁犯|贱啊?在你要出国的节骨眼儿上给你弄出这档子事,存心不让你走啊!”岑柏言指尖弹了两下烟灰。“操!不会是小宣老——宣兆那个死骗子吧?!”陈威一拍双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岑柏言下意识地心头一跳。陈威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他了,分都分了,还他妈的要来恶心你,我真是操了!”岑柏言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借着尼古丁的味道来麻痹自己的其他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