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时寒拿他没办法,想了想,说:“知道你和室友有什么区别吗?”南若瑜自然不知道。时寒说:“我不会跟室友睡在一张床上。”南若瑜眨了眨眼,觉得这一点还挺重要的,于是心里舒服多了。但时寒刚才只说了前半句,他的后半句是:“我也不会这样对室友。”说完,他俯身把南若瑜压在厚厚的被褥上,温暖的嘴唇就这么覆上来。鲛人眼睛微微睁大,金色的瞳仁中倒映出少年认真接吻的模样。四片唇瓣相贴,湿濡柔软的触感,不同于南若瑜碰过的任何事物。龙族的信息素腺体在舌尖底下。他的手瞬间就攥紧了时寒的手臂,身体也开始颤抖。别看平时是一条小色鱼,南若瑜根本不懂得怎样接吻。整个又急又混乱,还不小心咬了时寒一口。作为惩罚,时寒将沾着药膏的手指探进衣服底下,按在了他隆起的尾椎骨上。南若瑜的电磁伤超过两个月,即便鲛人族拥有兽人族群中最强大修复力,也无法完全靠自身愈合,并且时寒刚才咨询过校医,时间久了是要留疤的。南若瑜刚才肯定怼着伤口了。这会儿沁凉的药膏涂在温热红肿的肌肤上,舒服得让他想发出低||吟,然而唇齿却被完全侵||占。南若瑜没有告诉时寒,他其实感觉不到痛觉,除了主神空间里的那位外,谁也无法让他受到痛楚。但只是一个擦药而已,为什么……又想生蛋了。南若瑜满脸绯红,这是在军校的校医室里,隔壁房间还住着其他学生,隔音非常不好,他简直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藏起来,但一米二宽的病床很窄,时寒让他根本无处可逃。就在肺里氧气快要消耗殆尽时,南若瑜终于找到一丝力气将人推开,唇瓣分离时还依依不舍地带出一道晶莹的银丝。他大口地呼吸着,雪睫颤得就像冬天濒死的蝴蝶,一抬眼,发现时寒的眸色变成了深蓝。这是汹涌的大海的颜色,让鲛人觉得很危险,又很向往。鲛人天生高傲,只有求爱时才会亲吻对方,龙族……他并不知道陆地种族的习俗。但不妨碍鲛人展现他的独占欲。“你要是敢亲室友,我就鲨了你。”南若瑜尽可能让威胁变得可信一些。假如他不是红着脸喘着气说出这句话,时寒或许会陪他当一下真——至少不会直接笑出来。少年的笑容经常带着些嘲弄意味在里边,南若瑜很少看见他像现在这样,只是单纯因为开心而笑。他是不是看不起我。淡粉色的嘴角一撇,南若瑜拉下时寒的后颈,仰起脸,这一次换他吻了上去。明明只是最简单的物理上的触碰——嘴唇也是皮肤的一部分,可不知为什么,亲吻让鲛人非常的愉悦,好像求偶成功一样的愉悦,并且欲罢不能。时寒惯着他,引导他,直到两个人都有些难以克制。得停下来了,时寒心想。校医院的学生也不少,被受伤的单身狗看见了,那就是身心双重打击。而且若瑜好像快哭了。这时,他听到了一点微弱的响动。时寒抬起头,这才看见伫立病房门口的,那一身漆黑西服的沈念。宣战时寒“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瞬间的怔愣,就像所有普通学生在学校里偷偷谈恋爱被老师抓包的那样,羞赧中又带着一点无奈和坦然——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沈念身后还跟着一脸懵逼的校医,以及一脸看好戏的江乘舟。江侍卫长内心os:不愧是小老乡,海里的都被你泡到了?!真给我们族长脸jpg包括江乘舟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沈念之所以会亲自跑一趟医务室来确定,是因为鲛人和他死去的未婚夫有几分相像——小皇帝之前就下令,要求江乘舟和龙骑三缄其口,不能向沈念透露这件事。作为一个i狗血,江乘舟自发把这种命令当成一种的独占欲:楚明远就一个小叔叔,沈念也就一个未婚夫,现在侯爵死了,冒出来一只鲛人,外貌有几分相似,性格却全然不像。正主无法被独享,替身难道还要和别人对半分么。那必不可能。小皇帝对沈念已经算是优待过头了。可架不住南若瑜喜欢自己乱跑,还跑到沈念眼前来。啧啧,狗血剧不就得这样,当头淋下的才叫狗血,那种没事撒两滴的,浇花都不稀罕。思及此,江侍卫长又惦记起了小猫猫的连载文。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什么的,比伤心小寡夫带劲儿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