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的,她手心抓紧。韩姯舒惊道:“哎呀,阿桃姐姐你把点心捏碎了。”郁桃低头看,果然手里的酥饼不知何时捏碎了一手,碎渣子漏在裙幅上。韩姯舒招来丫鬟,丫鬟使干净的帕子伺候她清理干净。郁桃坐在软垫上,任人摆布,脑中却自过着小郡主那一句‘我说来找你玩,哥哥也不准’,这应当是避嫌之意,只是小郡主不知。她也不是那般不懂分寸的人,从前也只是一时的兴起才做出那些有失脸面的事情,让人瞧着莫名其妙不成样子。何况,这一切都是她冒失的过错罢。既如此,现下确实也不应当在厚着脸皮坐在这里。郁桃心不在此处,唤道:“郡主。”韩姯舒:“如何了,阿桃姐姐?”郁桃挤出点不大好看的笑,“今日天色不早,若是郡主有空,不妨明日过郁府来玩。”韩姯舒有些遗憾,依依不舍道:“啊我还想着一同玩一会儿。”郁桃扯着身上的衣裳,道:“阿桃也想陪着郡主久些,只是这身衣裳着实不便,等明日我吩咐府上的马车来接郡主可好?”韩姯舒听见明日能一起,又高兴起来,抱着郁桃的胳膊合计,“明日我定是有空的,只是还要与哥哥说一声,若是能行,今晚我吩咐七宿递信过来,阿桃姐姐可要等着我。”郁桃点点头,“必然等着郡主的消息。”然后起身施一礼,下了马车,望着天色,缓缓舒出一口气。七宿见人下来,一眼过去,郁姑娘脸色却不大好。这能是为了什么?得罪人可不成,想起世子近来的脾气,一怒为红颜也不为过他搓搓手,讪笑道:“倒不是小的话不实,原是小郡主撂下世子就要走,世子放心不下,便跟着来了。”“况且”七宿顿了下,继续道:“咱们郡主原本合计着下马车同您说话,您就上去了,小的没来得及说话呢。”郁桃乏到不欲讲话,随意应了声。事情算交代了,七宿笑笑又道:“张家姑娘将才出来,到处寻您,小的便过去说了声,那马车停在柳树下,正好带您过去。”郁桃点点头,七宿做出请的姿势,在前头领路。本就是几十来步的距离,郁桃眼瞅着脚底下,走的格外安静。约莫转过马车,听见七宿唤了声“世子”“小的正领郁姑娘到张家马车跟前去。”郁桃低着头,跟着屈膝施礼。无甚么动静后,她自起身继续往前。然而没两步,眼跟前不是七宿灰色的布衫子,反而出现一对黑色的鞋履。郁桃蓦然抬起头,只见韩祎立在柳树下,恰巧挡住去路。他面色沉静瞧着郁桃,“郁小姐当真是多变,让人琢磨不透。”郁桃脚下停住,愣了愣,等听清这句话,一时酸涩涌上鼻尖,眼睛也酸楚的厉害。是什么意思?站在这,就为嘲讽她吗?若是这样能使他解气,她也消除心里的那点愧疚和煎熬,那也便罢。郁桃微垂着头,抑制住眼眶中的涨痛:“若是世子说完了,便让我过去。”抚地的柳梢轻摆,而韩祎却一动不动,自嘲似的。“郁小姐当真是无话可说。”郁桃心头微紧,刚才那点尚且消去的愧疚和悔意再一次涌上来。她手指捏在袖间,声音几不可闻:“从前是我莽撞冒犯世子。”是她一时糊涂,连纸上的字都未认清楚,便兴冲冲的奔着韩祎而去。等到后来发现时,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局面,自欺者,人诚可欺之,天必弃之,何况是她这样的谎言。以韩祎的身份,若是当时她稍微清醒些,也知道思及此,话在喉间哽了又哽,未说出来,反而是眼眶无端红了一大截。韩祎袖间的手微动,看见她轻颤的眼睫,渐红的眼眶,心中却更加拥塞烦闷。郁桃忍着泪意,“世子这样的身份,哪里是郁桃能够”“嗯。”韩祎转过身,面上无甚么表情,应道,“闫韩侯府不成,宣成侯府正好合适。”作者有话说:他来了,他带着满缸子陈醋走来了。不定时更新,勿等,大概频率是2天一更。郁桃忘记自己是如何登上张家的轿撵。一上马车,就看间张锦菱一脸不可置信的捂着嘴。“阿桃,韩世子刚才说了什么?是我听错了吗?”“啊”郁桃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也不明白韩祎是何意思。若是寻常人说‘闫韩侯府不合适,宣成侯府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