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铸造坊,铁文葭便往自已的住处走来,脚步还没进门,便听老娘杨氏在数落二哥铁仲律,“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人家姑娘累了,你就不能找个地方歇歇,偏一顶轿子送回来了,你说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孙子。”铁文葭在外头接口道:“娘你别骂二哥了,文表姐真的不合适。”杨氏一见她便瞪眼,“去去你个小丫头,还没说你呢。”铁文葭便道:“二哥,你快出来,阿爷找你有事呢。”铁仲律会意,忙应了一声走了出来。杨氏赶了出来,“我话还没说完哪”两兄妹早溜走了。铁仲律问:“阿爷找我什么事?”“阿爷哪有找你,是我见你被阿娘骂,哄她呢。”“谢谢妹妹。”“就口头说说嘛?”“我请你下馆子吧,不如去白鹤酒楼怎么样?”“那里的菜可不便宜,二哥你哪来的钱。”“娘给的,让我请文表妹用的。”铁文葭心想自家小气的老娘为了撮合二哥和文表姐真是花了血本了。因为有庙会,来吃饭的人特别多,白鹤酒楼都几乎满座了。兄妹俩寻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这时窗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铁姑娘,你们也来吃饭,不如一起坐吧。”铁文葭定睛一看,瞎,又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长得虽然俊俏,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拉了拉铁仲律,“二哥,这里没位了,咱们还是到别处去吧。”这时温荣己站了起来,从后面拍了一下铁仲律的肩头,说道:“我们己经吃完了,这桌位让给两位吧。”铁仲律可不想领他的情,“不用,我们再等一会。”温荣笑道:“不用客气,我们真吃完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么识相,铁氏兄妹也是不再推拒,道过谢便坐下了。温荣拉着傅清宁结帐去了,铁氏兄妹叫来伙计点了几个菜。吃完铁仲律去付钱,一掏口袋,空空如也。铁文葭见他连脖子都红了,便问:“二哥怎么了。”铁仲律低声道:“钱丢了。”“丢了,丢哪了。”铁仲律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时那掌柜笑道:“两位不用担心,你们的帐方才那位爷己经付过了。”兄妹俩面面相觑,铁文葭道:“这人真可恶,明摆着要叫咱们欠他的人情。”铁仲律是个厚道人,“也不能这么说,多亏他替我付帐了,要不然我可丢脸了,改日去请他一顿,还个人情吧。”走回客栈的路上,清宁低声道:“你替铁氏兄妹付帐,这招会有用吗?我看他们不象是贪小便宜的人呢。”温荣笑道:“对于掏不出钱付帐的人当然有用。”“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掏不出饭钱?哎,不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吧。你啥时候也学会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略施小计有何不可?”温荣的不拘小节确有成效,次日铁仲律果然回请了温荣。连喝了几天酒后,他己和铁仲律称兄道弟关系亲密,也不知铁仲津怎么说动祖父的,老爷子终于答应和温荣见面了。铁老爷子松了口,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具体的章程自有懂行的人去安排,傅清宁好奇温荣怎么说动老爷子的,温荣道:“我把暴雨梨花重现的事情和他说了,老爷子很震惊,决定制造一种能压制这种杀器的。”傅清宁想到那一次他身受重伤,自己让信老头送他回去,便道:“暴雨梨花那么厉害,你那一次受伤也是花了很久才恢复吧?”温荣心道身上的伤再痛,也比不上被人拋下的心痛。那一次她将他扔上马车,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他也是心灰意冷,甚至发誓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然而当她气息奄奄地被信老头救回来时,他才发现任何的痛苦都比不上要失去她时的那种恐惧。傅清宁见他沉吟不语,便问道:“很痛苦是吗?”温荣微噫道:“很痛苦,不过都过去了。”他转过话题道:“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傅清宁算了一下时间,出来都快十来天了,便点头道:“也该回去了。”两人往外走,迎头忽见铁文葭走了过来,见了他们仍是横眉竖目的一脸鄙夷,傅清宁有心逗她两下,便道:“铁姑娘,我有些话要和你讲。”铁文葭板着一张小脸:“什么话快讲吧。”傅清宁凑上前来,笑嘻嘻地道:“铁姑娘,其实我不喜欢男人,我还是喜欢女人的,最喜欢你这样水灵灵的小姑娘。”说着走上来,伸手她脸上摸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