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道的歉都道完了,他的口水也快说干了,对方却低着头不言语,温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于是他说道:“阿宁,我知道你很生气,要不你揍我一顿出出气吧,就是千万别不理我。”对方还是没反应,温荣心里也有些绝望了,她的性格太倔强,这一次怕是不会原谅他了。可是他又舍不得放手,他深怕一放手就是咫尺天涯,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突然想起那次在法缘寺,法缘和尚说他将来一定会情孽缠身,当时自已还很不以为然,心想自已有的是时间,或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者再多的烦恼丝他也能一刀斩断,然而现实是,金石未开,他也没有手起刀落的勇气。“阿宁,我不是故意要安排你的生活,我只是看你那么伤心,怕你会出事儿,所以才请永华带你上京的。我想离得远远的,有了事做,你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当时你那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他停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忘了他好不好?你这样总想着他,我的心里真是很难受的。”他说完了屋里又是一阵沉寂,傅清宁悄悄瞄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沮丧,眼中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忧伤。她心底憋着的那股气突然就消散了。她终于开口了:“你说话算数?”温荣还有些回不过神,“什么话?”“揍你的话。”她摸了摸拳头,“昨天你那么对我,我现在还是很生气,我要揍你一顿出气。”“当然,你随便揍吧,别揍脸就行。”叶襄在屋外头轻哼了一声,“别揍脸,亏他说得出口,他还有脸吗?”小容夫人笑着将他拉走了。窗外曙光微浓。兰草一早起来,准备去问一问傅容柏那套首饰去换了没有,突见温荣从傅清宁的房中走了出来。她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叫住他,连忙走回房间,推醒寒山,“不得了了。”寒山被她推醒,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她一说,便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看温大人他不是个乱来的人。”兰草犹自怀疑,“万一有事呢,这还没成亲呢。”“你要是不放心,直接去问你家姑娘不就行了,好过自已心里乱猜。”兰草嗔道:“哎,这种事情怎么能乱问。”她酝酿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傅清宁,支吾了半天,等得傅清宁都不耐烦了,方才问道:“姑娘,昨晚温荣是不是来了,你们有没有…”傅清宁躺着还没起呢,听她说了半日,好容易才听明白了,不禁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我们没有,兰草你不要担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刚刚送我回来的。”兰草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毕竟你们还没成亲。”傅清宁连忙打断她,“兰草我知道了,我在很困,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兰草又怀疑了:“这天都亮了还睡觉,你们昨晚到底在做什么?”傅清宁没好气地道:“聊了一晚上的天,可以吗?”说完把头蒙到被子里去了,兰草又不好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她摇摇头,口中嘀咕,“哄谁呢,孤男寡女一晩上在一起只说话聊天。”温泓见自家大哥回来时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和他打了招呼还聊了两句。他连忙去找牟瑞月:“一会咱们去和大哥请安吧。”牟瑞月奇道:“干吗要去请安呀,咱府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规矩?”“别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赶紧想想,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见着大哥的时候,赶着着和他提出来,他一准答应。”牟瑞月还有些怀疑,“这样也行?”温泓笑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两人破天荒地头一次一起去向温荣请安,请完还不走,温荣疑道:“你们还有事吗?”瑞月忙道:“我想把后院的空地改成跑马场,想来问大哥你一声。”“明日和厉管家说一声,叫他找工匠做吧。”“我还想请大哥帮忙建个射箭厅,闲时可以练练手。”温荣答得爽快,“可以。”温泓忙又接口道:“大哥,你屋里的那副铁玉做的棋子能给我吗?”温荣不耐烦地道,“拿走吧。”他见两人磨磨蹭蹭地还不想走,便皱眉道:“你们还有事?”温泓笑嘻嘻地道:“大哥,你和清宁是不是和好了?”温荣脸一沉,“要你多管闲事。”两人一同出了门,瑞月抱怨道:“你那么性急做什么,我还有好几件东西没说呢。”温泓也懊恼道:“谁知道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再吵一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