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安置好李易,傅清宁和信老头立即出发了。按李易所说的,她一路仔细观察温荣留下的记号,东拐西弯到了一个叫莺花楼的地方。一瞧那门面便知是有钱人销金窟,富贵一族的温柔乡。他们这两人一个白发苍苍貌不惊人的老头,一个又是女流,一看就是被人拦下的料,便决定不走寻常路,翻墙进去,反正有信老头这样的高人,多高的墙都能翻过去。进了里面,只见红烛高照,笑语喧天,丝竹声不断。信老头一路东张西望,傅清宁问道:“前辈你来过这种地方吗?”信老头立即很不屑地道:“没来过也知道,这些女人嘛,还不都是一个样,只要她们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她们就会用打扮得猴子屁股似的脸扭着屁股来勾引你。”傅清宁听他说得好笑便问道:“信前辈你是不是见过很多这种女人?要不然怎么知道呢?”信老头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道:“当然了,女人嘛总是见过一些的。”两人找了一会,也没见到人,傅清宁见走廊中一个小丫头提着食盒经过,灵机一动,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冲过去敲昏了那小丫头,脱下她的衣服换上,和信老头道:“前辈你在这里等下我,我进里面看看。”信老头也找得有些不耐烦了,忙道:“快去快去。”沿途是条长廊,两旁都是单间,隐有调笑声和呻吟声传来。傅清宁也顾不上什么了,提着食盒,每走过一间都要探头或推门看一下,惊起不少鸳鸯。可惜她这么恓性眼睛的清白都没看到温荣身影。她怕被人发觉,也不敢再乱闯了,耳中听得丝竹弹唱欢声笑语,她便直接走过去了。眼前是个大厅,台上有个衣着清凉的异族美女在娇娆舞动,身材凹凸有致,肌如白雪,鼻高眼深,和中原人士的长相大相径庭。台下坐了好几桌看客,几乎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美女。她全场扫了一眼,突然就看到要找的那个人坐在角落边的一张桌子旁,身边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红衣女,笑得一脸开心。傅清宁心下立即冒出一股无名怒火来,很有把那食盒往他头上一砸再转身走人的冲动。然而这不是任性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然后提着食盒慢慢走了过去。很快她就注意到不对了,温荣的脸很红,酒喝多了脸红也是正常的,问题是桌上只放着一坛酒。他的酒量很好,区区一坛根本喝不醉他。她慢慢走过去,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打开将里面的酒菜一样样拿出来。温荣也没抬头看她,倒是他身边红衣女瞅了她一眼,疑道:“你很面生啊。”傅清宁细声细语地道:“我是新来的。”她一开口,温荣便看过来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傅清宁也向他眨眨眼。他立即回过神来了,调笑道:“原来你们这里还藏着这样的好货色,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傅清宁也故作娇羞道:“奴家怜怜。”“怜怜这名字起得好,一听就让人怜惜。来,到我身边坐下。”傅清宁一点不客气,立即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将那红衣女挤到一边。那红衣女有些不高兴,撅了撅嘴也没说什么。温荣伸手搂住了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这里危险你赶紧走。”傅清宁这时也感觉到了,温荣的手触到她,居然冰冷之极,而且近看之下,他的脸也红得很不正常,象是受了重伤后怕被人发现,故意用内力逼出来的。她心下大骇,脸上却露出十分娇羞的表情,低声道:“大爷你说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奴家怎么好意思,不如奴家带大爷去个清静些的地方。”她觉得温荣的手轻轻捏了她一下,便捏了一把回去,在他耳边说道:“你还能走吗?”她见温荣点头,便轻轻挽住了他胳膊小声道:“大爷跟我来。”两人慢慢向门外走去,未到门口,突然另外的几桌中也站起两三个人,跟了上来。一出门,她立即拉着温荣往来路急行,后面那三人也加快脚步跟了上来。傅清宁见情形不对,张口大叫:“走水了,快逃命啊。”两边房间里立即逃出一大堆人来,因为匆忙,有好些还是没穿衣服跑出来的。这一乱,那三个跟踪者也被挡住了路,脚下略滞。傅清宁趁机拖着温荣转过走廊,奔到园中,叫道:“信前辈。”幸好信老头并没有走远,只在附近打转,一听她叫声,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