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想重新追自己。像是一束细小的烟花啪的一声在程惜的脑袋中炸开,细碎的火星燎过她的脑袋一下就点燃了她早就摇摇欲坠、毫不坚定的原则也烧断了她大脑那最后一根紧绷着的弦。——即使这是在拍节目又如何她还是惦念着孟知槿。白日里清醒的顾忌早就不是束缚的绳索半醉不醉的人最容易被欲望牵着鼻子走此刻的程惜正是如此。酒醉后的意乱情迷也好食髓知味的耽于享乐也罢。她早就想要亲吻孟知槿不止是唇,不止于脸颊。孟知槿又何尝不是。昏暗中有手沿着她的腰侧逐渐攀过来,轻薄的衣料阻挡不了任何温度的侵袭。孟知槿清楚的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她想哪怕今晚程惜只是喝醉了酒,也卑劣的想要就这样顺势占有她。可能是惩罚她此刻的溜神,忽的一下,孟知槿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腾空。有一道力带着她猛地转了身,那个被抵在玄关门口橱柜上的人便变成了她。脸侧的长发被人别到耳后,熟悉的味道携着酒气落在孟知槿的耳边。“姐姐,是你主动吻我的。”程惜就这样看着孟知槿,陈述着事实,却又不只是在陈述事实。沉沉灼热的酒气缓缓的从她口中吐出,灼在孟知槿的耳廓,含着别的意味。耳鬓厮磨比真实的落下一个吻更让人头脑发昏,酒气堆积在狭窄玄关处,灼人的一点就着,根本无法扼制熄灭。孟知槿沉沉的呼吸声中听到了来自她心跳砰砰跳动的声音,那向来冷清的眸子也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镀上了一层雾气氤氲,等待着面前的降临。接着,孟知槿便再次被人吻住了。如愿以偿。算不上多么节制,却也还算温柔。牙齿轻啮过唇瓣,又安抚似的在下一秒轻吻了一下。等到隐隐的痛散去,便又接着是一下没有预兆的轻咬。孟知槿低头,就看到了程惜微微勾起的唇角。像只坏到骨子里的狐狸,顽劣的捉弄着她的猎物,不急不慢的在这个无人的地方将自己吃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孟知槿忽的将程惜人推开了。程惜低头看着横在自己跟前的那只手臂,眼里满是疑惑跟不满。两个人此刻的呼吸都是沉的,暧昧浮动,分明谁都还没有尽兴。孟知槿沉沉的滚了下喉咙,微偏过头回避着程惜还想要落下的吻,艰难的对她讲道:“不行……摄,摄像机。”昏暗中,藏在散碎额发下的眉头隐隐蹙起了。孟知槿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些煞风景了,可又不得不为了这件事暂时按下停止。昏暗中有阴影落在孟知槿的头顶,像是冲着她来的。孟知槿心里一惊,担心程惜是真的酒意上了头,不管不顾起来。却不想在下一秒,她的头顶便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啪嗒”。霎时间,孟知槿目光所及的所有摄像红点便彻底暗了下来,寂静的房子真的变成了只属于她们两人的小世界。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头顶的上方就是电表箱。“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姐姐。”程惜如是说着,含着酒气的声音混沌而低沉,仿佛在说“你逃不掉了”。她就这样轻轻一使力,接着巧劲将刚刚被她放在橱面上的孟知槿抱了起来。失重感突然出现,又骤然消失。孟知槿下意识的收紧了放在程惜脖颈上的手臂,将程惜搂得更紧了了些。也让自己跟她离得更近了些。断掉一部分电的房间安静无比,孟知槿就这样看着这个将自己紧紧抱着的人,看着她含着酒气的眼睛里透出来恶趣味,接着便无比信任的放开手,捧住了她的脸。没有说话。低下头,又一次吻在了她的唇上。夏日的夜风拂过小区茂盛的树木,打的树枝乱颤。凌乱的树影倒映在卧室的墙上,遮住了有人昂起的脖颈,还有从紧咬的唇间漏出的音节。……翌日,阳光大好。昨夜仿佛下了一夜的雨,沉溺的人没有注意到,只是在早上醒来的时候被贴过来的冰凉脚踝凉了一下。日上三竿,程惜终于醒了。宿醉的后果就是太阳穴突突的发疼,大脑昏昏沉沉的,转一下就带来一股天旋地转的眩晕。程惜蹙着眉头,翻了一个身。下一秒,她睁开的眼睛无声地放大了。孟知槿正在她旁边睡着,那披散的长发比过去录节目时任何一个早上都要凌乱,也分外令程惜觉得熟悉。在过去每一个她们厮混过早上,孟知槿都是这个样子。鬓发凌乱,日光穿过她的发间,在她的脸上揉着温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