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瑜的心咯噔了一下,瞧着成言阴沉的神色,步步紧逼而来,害怕地抖了抖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多想了,我与他不是你想的这样。”她不知道陆子良与他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她的身份,想来陆子良应不会透露的,为此,她的心神稍稍定了定,在这犹豫的顷刻间,成言见她支支吾吾,更是生出猜忌。“你说我多想了,那你倒是和我解释,你与他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假若没有家道中落,你是不是不会离开了澧州,这样你们二人便能够全了那份情意,水到渠成,双宿双飞。”成言怒火中烧,出言质问。阿瑜的后背抵在红柱上,退无可退,更何况双手被成言制住,压在柱子上,根本就挣脱不开,她强忍着不适,定定地看了成言好半晌,说道:“你先放开我,你真的扯疼我了。”成言的理智都快要被怒意和妒意侵蚀了,一时没察觉到手上使了好大一股劲,他听到她的话后,双手虽仍然没有放开,可也稍稍松开了些许,不完全放开,是怕她避而不谈。尽管他不想相信陆子良的一面之词,可陆子良说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中回响,嫉妒的情绪让他暴躁了起来,往日的冷静自持仿若不存在了一般。“你说你与他不是我想的这样,那也得说出让我相信的话来,你与我解释清楚,我便不信陆子良,我只听你说……”成言说到后面,话中的声音没有适才那般激动,不知是不是阿瑜的错觉,她好似在其中听到了一丝的委屈。可待她仔细看了看成言眸中的神色,便把这荒唐之想,压了下去,她呐呐地说道:“我与他是旧识,可从来都没有越矩,曾经的至交好友,许久不见,已没有了往日的熟捻。”“若我与他真的有旧情,也不会在家道中落的时候,离开澧州,该死死的赖着他才是。”阿瑜从适才成言讲的那番话中,把家道中落直接拿过来一用,陆子良在隐瞒她身份之时,还是有分寸的,编造出了这一言。“赖着他?谁许你赖着他,要赖也是该赖着我。”成言在她的言辞中,抓到了不当之论,瞬即回言,话中尽是不虞。可耐着性子,听了阿瑜这一番解释,总算冷静了一点,这浮在表面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深藏在心底的妒意,可不会这么快就消散。“你从来都不和我说你之前的事情,陆子良对你的过往一清二楚,而我作为你的枕边人,对于你的了解,还比不上一个外人。”成言面无表情,冷声说道。阿瑜瞧着他似是平复了些,难得噎了他一句,“你把我从江南带回京都,难道没有遣人探查我的过往?”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醒来会在花满楼,陆子良去寻她,也只得出一个身死的消息,她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江南一般,其中的弯弯绕绕,似是没有人清楚。成言肯把她带在身边,自是经过了一番探查。她不用相问,便能够猜到些许内情。闻言,成言心中疑窦骤生,他探查的那些,根本就与她对不上,莫非是有人故意去遮掩了下来,让他不能查明,这番顾虑,他纵然不解,但也没想着要和阿瑜言道。就在二人还在僵持之时,成言乍然听到前头摆放盆架的那处,传来一声响动。若不仔细听,是极容易忽视的,这听着像是有人躲在那处,不小心发出的动静,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发出,让他明觉了些,伴随着他的迁怒,他不由得怒斥道:“谁在那处偷听,滚出来。”绝无二话躲在盆架后面的那人,听到成言厉声出言,吓得缩了缩身子,可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强忍着害怕,颤颤巍巍地从盆架的后头出来了,待抬眼的那一瞬间,她看到沉着一张脸的成言,虽觉得有点眼熟,但没多想,仅是嘴硬地说道:“我才没有偷听。”阿瑜顺着成言的目光看了过去,脸上的神情霎时有了变化,这小姑娘怎么会在成国公府,,她不是跟在商队往西域那边去了?从京都去西域,路途遥远,就算不在西域停留太久,光是一来一回,便要花上好几个月。莫非商队被她连累,成言迁怒了他们?“楼宁,你怎么在这儿?”阿瑜装作与楼宁甚是熟捻的样子,与她搭上话,一边还不忘给楞在那处的小姑娘,使着眼色,她如今也只能希望这个小姑娘能机灵一点儿。楼宁适才见有人往回廊来,一时想避开人,忙乱之际才躲在盆架那处,她本想等这二人离去后,再从盆架后头出来,可耳边传来二人的嗓音,偏偏她觉得那声音听起来极其耳熟,便没忍住探出了点头,想看看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