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便退到成言的身后,不发一言,主子想让他说的话,他已同公主说好了。若不是今日庆期遣人同他吩咐了一声,说是主子准许瑜姑娘独身出府,让他悄悄地跟在身后,不仅是保护其安危,同样也是监视着她,不能让她再那般轻易跑了。终归到底,主子还是心有余悸,对瑜姑娘仍旧是放不下心来。便是这般,阴差阳错让他能够在张子杨闹上事来时,留了几个下属护好瑜姑娘安危,自己则去通风报信了,如此,才恰巧看见宫门口堵着一行人,那一行人穿着锦衣卫招摇的飞鱼服,他不识得便是不该了。谢通的这一番话,李玉珠听后,着实是忧心,表哥身上的那处伤还没好,仅告假几日,便强撑着上职。再者这段时日里,锦衣卫那行人,也是混账的很,看眼力行事,瞧着表哥似是没了庇护,一再欺压他。她虽是一国的公主,可到底还是女子,也不便出面为表哥撑腰,如此,也就只能任表哥一人应对那些刁难,因她对之甚是担忧,知道他的处境后,难免会留意宫中锦衣卫的动静。这般一来,她明着去护虽是不成,那暗地里护着,总该不会惹出麻烦来,那行人好几次刁难表哥,她都暗暗使着法子给化解了。不曾想,今日她也就出宫了一趟,怎么锦衣卫的人,又给表哥使绊子,真是岂有此理。当下情窦初开,感情正是浓烈的时候,虽可能是一厢情愿,可于这个骄傲的公主而言,她觉得人迟早都会是她的。她听着陆子良遭人为难,如今哪还有功夫再与成言纠缠,只匆匆留下一言:“成世子该管好自己的人,若是哪天被旁人拐跑了,可白费了你如此苦心。”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成言的脸色一下子比方才还难看了些,他本就因为赵阙插手他的事,而感到不豫,眼前这一桩桩的事,其中牵扯的人,似是都能和阿瑜扯上关系。赵阙是一人,而适才迫不得已提到的陆子良是另一人,这二人,一个言之,同阿瑜有缘分,另一人,势不肯放手,暗地里妄图把手伸进成国公府来。这般一来,不得不让他多想,毕竟那一回,口口同他言道,他与阿瑜相识十几载,那一幕历历在目,仿若就在眼前,都快要成了他心头一根尖刺。若不是这般,他何必让在锦衣卫蛰伏已久的下属,暗地里给陆子良找绊子,要不然锦衣卫的那行人,为何会三番两次去排挤他,锦衣卫内的人,惯会欺善怕恶,如今不过是看陆子良没了依仗,才敢多次欺辱他。陆子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敢惦记起他的人来了,也别怪他从中作梗,故意为难。待李玉珠带着身后的一行人离开后,张文杨适才看着公主都没有斗过成言,他本来就得罪不起成言,这下更是害怕地身子颤了颤,他刚想在旁人还没有主意到他的时候,悄悄地走开。可还没来的及避难,便被谢通挡住了退路,这下,步子一顿,畏惧地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待看见成世子那张阴沉得可怕的脸时,便知道此事没这般容易善了。而张文宛瞧着二哥似是被成世子的手下给拦住时,没由得暗骂了一声,可到底还是没抛下他,一人离去。她对着成言福有一礼,转而说道:“望世子海涵,且饶过我二哥。”成言听之,却也没开口应道,他暂时没管那纨绔,皱着眉头,垂着眸子,似是问了一声:“我的性情原来是这般好,任谁都能够来踩上一脚,是吗?”这声低沉的言辞,阿瑜走神之际,尚未听清,但她知道他方才是说了一言的,为此,她甚是不解的问道:“什么?”看着阿瑜面上的恍惚,成言也没再重复适才那番话,只是甚是认真的瞧了阿瑜好半会。虽阿瑜不知道成言究竟是说了什么,可那一番话,张文宛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纵然成世子不是说予她听的,可她还是留意听清了那一言,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成世子的脸上看见怅然若失之色。“他方才想用哪只手沾染人,便卸了哪只,若两只都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皆卸了。”成言话中不见半点客气,已然打定主意要让张文杨吃些苦头,这番话也是对着谢通吩咐的。闻言,张文杨面上布满惊惧,连连后退。张文宛听之,心中一慌,可还是强压下不安,装作镇静地说道:“世子,此恐为不妥,说来我二哥还未酿成大错,就饶他一回罢。”在她还在求请之时,谢通已顾不上太多,听着主子的吩咐,便拽着张文杨的手,随之利索的一扭,用了狠劲一拉,随之,另一只也是这般,如数被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