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算她识相,如此这般,那她也就发发善心,给她一个痛快。她示意身侧的侍卫,正是要动手之时,阿瑜骤然抬起头来,那双满是通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李玉珠,那眸中的恨意甚是骇人,李玉珠的视线直直地对了上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而后余惊未定,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脚下,待反应过来后,她抬眸看向阿瑜,神色甚是不豫。复而看向那双似是含有血色的眼眸,还是会被那目中的恨意所惊到,她强压着心中的不适,颤着手指着阿瑜,说道:“你胆敢这般看着本公主。”话中满是怒意,直冲着阿瑜去,道:“给本公主把她的眼睛挖下来。”身后的侍卫,互相看了看,皆是有所犹豫,可公主的命令却又不得不从,他们一步一步上前。这时,一辆马车不知在身后停了多久,那马车上的人也不知是听了多久,随之从那马车上下来一人,他甚是冷淡地开口,即阻了侍卫的行动,道:“不知这小友犯了何事,惹得玉珠公主动怒。”一众丫鬟下意识退出一条路来,让出言的男子走到了李玉珠的身侧。随之他站在一侧,对着李玉珠执有一礼,而后挺站着,如松柏一般,瞧着甚是高洁,不忍沾染。“赵首辅。”李玉珠看见他,敛下面上的不善,低唤了一声。她带着复杂之色看了赵阙一眼,而后又看向阿瑜,那神色狐疑不决,莫非赵阙是想阻拦她,庇护这个身份低贱的女子?“这个时辰,首辅不该是在陪父皇对弈吗?怎么这么快便出宫了。”她出宫之时,还听宫人说道,父皇召了赵阙去临水阁,与他对弈,赵阙一向是父皇的纯臣,深受其看重,他的薄面,她不能不给。若是今日他要庇护这女子,她也就只能就此罢休,她心生恼怒,但不得不先咽下这口气,说道:“赵首辅是想插手此事?你识得这女子?”此话一出,张子宛莫名地看了公主一眼。赵阙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阿瑜一眼,随后与她视线相撞,二人似是微微颔首以示相见,他一双眸子毫无波动,看向李玉珠,说道:“只不过是识得这位小友,不忍她遭此一难,臣还望公主能高抬贵手,且就不予追究。”言辞之中虽含之谦卑,但那浑身的气度,不加相掩,其并无示弱之态。李玉珠见之,暗暗生厌,瞧着这护犊子的模样,她都暂且不明,这女子究竟是成言的妾室,还是这赵阙的妾室,难怪张文宛言之,这女子靠着狐媚之态,蛊惑了向来不近女色的成言。如今连在朝中孑然一身的赵阙都护着她,她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既然赵首辅要庇护她,也罢,本公主这回便放过她,可倘若再有下一回,我定不轻饶她。”李玉珠双手掐紧,缓缓抬眸看向阿瑜,不加掩盖眸中的狠色。阿瑜眸中无任何畏惧之色,那眸中虽说敛下了恨意,但还充盈着不善。在李玉珠想甩袖带着众人离去之时,张文杨面上甚是不甘,此事便这般容易就过去了?玉珠公主不是与这女子有龌蹉?怎么能如此善了?张文宛见此情形,着实是无法相信,她还盼着公主能把这狐媚子给处置了,不然成世子被她给迷惑了,眼里哪还瞧得上旁人?两人心中各怀鬼胎,却又无可奈何,赵首辅可是朝中重臣,别说是他们惹不起,就连他们父亲也是惹不起赵首辅的。就在这时,李玉珠骤然回过身来,沉默了一瞬,转而说道:“赵首辅多年不曾往府上添人,想必府上冷清的很,改日,本公主便去求父皇为首辅赐下一桩好姻缘,不知首辅可有心仪之人?”她虽奈何不了赵阙,可却也能予自己的好意呈给赵阙,早年便听说御史大人的千金,痴恋赵阙,为嫁赵阙,不嫁与旁人,如今还待字闺中,这便蹉跎了芳华。“有劳公主费心,但臣一心为国,不拘于儿女私情,纵然公主是好意,可若是陛下真赐婚于臣,这反倒是臣之罪过,臣无心娶妻,定与之不能够相敬如宾,不过是徒增怨偶。”言辞之意,已然明晰,若是真给他一桩婚事,他虽称是他的罪过,可其实是在隐言她之过错。这般想着,李玉珠冷笑着说道:“若是这般,朝国有赵首辅,可真是百姓之福祉。”“公主着实是谬赞,臣万不敢当。”赵阙回道。闻言,李玉珠转而又说道:“既然赵首辅一心为国,无心娶妻,那女色于你而言,定是避之不及的吧。”听闻这赵阙数年来,无娶妻之意,也无纳妾之心,怪异的狠,如此怪人,偏偏位极人臣,深得父皇看重,就连母妃,多次同皇兄言道,一定不能得罪他,若是有可能的话,便要去拉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