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南北镇抚司是无人了吗?”闻言,李玉珠气急败坏,胆敢拿父皇来压她,她咬着牙,狠狠得把手上的鞭子一甩,直接抽在了陆子良的身上。“啪——”的一声,那鞭子实打实的挥了下来,陆子良下意识偏了偏头,那鞭子直接把他那衣裳的右袖抽裂了,那开口就那般悬在那处,已是能见到里头的褐色中衣。待她仍不解气,还想挥第二鞭时,便见着陆子良面上毫无惧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反而显得她如跳梁小丑一般,着实可恨。况且,他说到底还是朝廷命官,若她扬鞭一事外传的话,那群老不死的言官,怕是会在父皇那,参她一本,治她一个干政之罪。“锦衣卫之事,本公主不便插手,可你总归是坏了本公主的兴致,若让本公主就此作罢,必是不成的。”李玉珠把手中的鞭子团起,重新挂回腰间,继而又说道:“方才本公主也只是同表哥闹着玩,表哥你说呢?”在李玉珠把鞭子扬起,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陆子良眼神微动。激怒了她,她动起了手,那这事便好办了,方才发生的那事,她瞒着还来不及,定不会让陛下所知,为此,陆子良的心便定了下来。“当然,依公主之言,臣手臂上的伤,与公主无关。”听得陆子良这般识相得说道,李玉珠面上的冷色,稍稍降了些许。陆子良正准备执有一礼,双手抱拳时,已见李玉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斜着眼眸说道:“所为眼不见为净也,既然表哥不能陪本公主去跑马,那就不要碍了本公主眼,赶紧去办你的差事罢。”差事二字从她的嘴里说出,仿若绕了几个调,直直的往陆子良这处而来。陆子良听之,虽微微皱着眉,却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他把手缓缓背到后面,做了一个手势。随之,便往马车那走,幸亏那马夫已候在了那处,杌凳早已放好了,不然阿瑜上马车可是一大难事,尤其是如芒在背的情形下。二人得以安堵如故,全因着陆子良的盘算,可这也是因着他手臂上平白无故受了一鞭,才能够这般息事宁人。李玉珠瞧着陆子良与阿瑜的背影,微微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又说不上来。锦衣卫如今是越来越不济了,就这般瘦骨嶙峋,五短身段的人也能入南北镇抚司?她紧盯着阿瑜的后背,不由得想到。待车夫架着马车从李玉珠眼前驶过时,李玉珠心中又不平了起来,不同她去跑马便罢了,如今瞧着这是半点没把她放在眼里,识相却又不完全识相,把她一人抛在这宫门口,也不给她安排妥当,她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暗念道。就用手臂上的一处伤,便想作罢,那她日后岂不是可以任人欺辱了,殴打朝廷命官,会让她惹上事,那就做些别的手脚,又有谁能奈何的了她。她面上激起了意兴,复而抚上腰间的软鞭,盯着那慢慢转头的马,随即把那软鞭骤然展开,在虚空甩了甩,待那马打响之时,扬鞭挥了过去,那鞭触及马的身子,那马骤然抬起蹄子嘶鸣了一声,转而便不顾马夫的控制,四处冲撞。那马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宫门口乱闯乱撞,惹得守卫想上前阻拦,见此,李玉珠顿时大笑,这一幕如她心中所想,若他能制住马,她就不追究他今日的不识好歹,可若制不住,不过就是添一新伤。几次同陆子良跑马,她已然见识过他控马的厉害之处,小小的惊马而已,总归不会闹出人命。可马车中若是只有陆子良一人,倒也无碍,可在马撒开蹄子跑的那一刻,他便毫不犹豫护住坐在对面的阿瑜,用自己的身躯挡着在马车中的冲撞,可他那般守礼得虚搂着,根本无济于事,还是让阿瑜的前额重重的磕在了车壁上。见之,陆子良顾不上太多,赶忙搂着了她,置在自己的怀中。阿瑜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颠婆,四处乱撞着,撞到车壁的那一刻,头晕目眩了起来,面上呈现恍恍惚惚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被拥在了怀中。那失控的马车从宫门口那处,横冲直撞往京都大街去。马夫坐在车辕那,死死拽着辔绳,试图控住马,可李玉珠的那一鞭子是使足了力气,马吃痛之下,自是不会听其执辔。“快让开,快让开,马失控了!”车夫坐在车辕那处,左摇右摆着,在快要被马甩下来时,见京都大街上的百姓,挡在前方,扯着嗓子吼道,那面上的红意伴着狰狞。听之,京都大街上的百姓顿了一下,往声响那处瞧去,见得马车快要朝他们撞上来了,吓得一哄而散,纷纷退让。可在那马车前方,有着另一辆马车往这处驶来,两马车相撞,瞧着是避无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