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如今抗拒我,方才是你偏要来惹我的,你都要把我整个人点着了,总不能让我一直难受着罢。”成言双手箍着阿瑜的肩膀,不管她如今被泪水糊住了眼眸,定定的看着她,逐字逐句的温声说道。随后不敢看她有何反应,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床榻上而去。阿瑜虽不懂他话中是何意思,可在刚刚那紧要关头,她察觉到他霎时停住了手,之后听他说了这莫名其妙的话,这让她心不由得稍稍一定。在被他抱入怀中之时,她想要从他的神情中,探寻一番,可随后便见得,他抱着她是往床榻的方向而去,方才微定的心随即恐慌了起来,之前她需同他假意纠缠,才不得不委身于他。可当下她已掀开了面皮,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平静,如今再让她在其身下承欢,她必定是不愿的。成言把阿瑜往床榻上一放,便见人儿猛的一缩,慌忙的往后挪着,直至背靠在了床榻里侧。“你做什么?”阿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视着成言,嘴中怒吼着这冷冰冰的几字。成言见到她眸中的防备,那淡漠且疏离的视线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间,几乎快让他站立不住了。他眸中含着一抹悲意,眉间紧蹙,嗤笑了一声,说道:“我做什么?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不堪,会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行同你燕好?”“不过就是想向你借一物,如今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你不愿同我欢好,那换个法子,想必也是不愿的。”成言留下这一言,不想再见着她那防备的神情,便转身离去了。男女燕好,俗事罢了,床幔之间,面红耳赤,耳语相伴。温情之下,贴额抵足,情意缠绵。可若其中一人心不在此,再是如何强求强逼,不过是伤人伤己。成言一脸怒容,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见着院内的管事后,冷声吩咐着他,去备冷水沐身。可这才二月天,寒意甚重,冬日的冷风打在人的脸上,便是刺骨的很,若是用冷水沐身的话,怕是会冷的骨头生疼。在院中的管事还怔愣间,成言斜着往他身上看了一眼,那眸中的冷意,让崔管事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再也不敢耽搁,赶紧吩咐下面的奴才,去备主子需要的冷水。且不说,成言这处必是要用其冷水覆声,阿瑜那处见成言离开后,紧绷着的双肩,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床榻上,一缕发丝不知什么时候被勾了出来,垂在了脸侧。她怔怔的看着那方才被她搅乱的被褥,一时无言,尽管没发生什么,可那床褥还是变得一片狼藉。与她借一物?这是何意思?阿瑜百思不得其解,她如今所有的东西,都是这府上的,她能有的物件,成言难道会没有吗?在这府上,除了她自己,便没有物件是她的了。阿瑜没有把成言前后所说的话,相偕来想,任凭她想破了脑袋,都可能不会知道成言的欲念。……在那日过后,阿瑜有段时间没能看到成言往她院中来,她被这成国公府困着,无能为力逃开时,便没想着要出其院落,府上的人和事,其实与她无甚关系,嬿婉那儿,也暂且无需她多费心,那娇俏的小姑娘,如今还没有出阁,也不会因生子而死。这一世,她想要让嬿婉一生无忧,好好的活在世间,不单单是因嬿婉是她前世挚友,也是因她想如了自己的另一个念想。她这受老天爷眷顾,能够重来一番,可却还是不能顺顺当当如自己所愿,那既然已在这国公府了,嬿婉的命,她得给她好好留住。没有成言打搅的日子,阿瑜好好的待在院落里,每日也只有厨房送膳的小丫鬟霜儿,能同她说说话,想来这也维持了大半个月。霜儿给阿瑜布菜之时,也没有了起初的拘谨,大半个月的相处,霜儿知道面前的这位瑜姑娘,性情极好,与她说话,都是一副和风细雨的模样,甚是温柔,也难怪世子会醉倒在这温柔乡中,把佳人带回了府,霜儿不禁暗念道。可世子也有多日没来这小院了,这瑜姑娘怎么还一副不打紧的模样,霜儿见之,终是没忍住问道:“瑜姑娘,世子不来你这处,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啊?”闻言,阿瑜愣了一下,好久没听到有人提及成言,这突然听到,让她眼中滑过一丝错愕,成言不来寻她,在她看来,是再好不过的。可她见着霜儿少不更事的模样,沉吟了一番后,不由得回道:“他不来我这处,自有他的道理,而我不着急,也有我的缘故,小丫头,你如今还涉世未深,也不知道人心险恶,往后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事就不要多问了,未免惹得主子不豫,遭来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