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暮才明白,她太高估江辰遇的意志力,在喜欢的姑娘面前,男人都是不懂克制的流氓。因为真正爱一个人,身心都不会说谎。这个吻有别于从前所有,他与生俱来的耐心和温柔消失殆尽,相融进法式的深热和忘乎的浪漫,不释怀不罢休。完全不逊开放的法国街头。夕阳晕染的巴黎铁塔下,热吻中男女的心跳频率能过速至一百一,激情沉醉。致使结束的时候,沈暮像刚从高温的汗蒸房出来,蒸太久,血液循坏让她头昏气短。江辰遇彻底沉哑了嗓音。抚着她润泽的唇,热气全都喷在她耳廓:“这么多手段,哪学的?”沈暮现在什么音节都吱不出来了,她的椅背在过程中被放了下去,躺着陷进半昏厥的状态。只能虚虚掀眼睫,看眼倾靠身侧的男人。这会连眼神的接触都蓄满了缠绵。半晌后恢复些,沈暮额头抵在他心口,气若游丝:“就只是,听菲娅她们聊过……”她宛如为非作歹的小妖终究被收服。江辰遇捏她耳朵,调教的口吻:“都听到什么了,嗯?”沈暮弱弱地:“说……男人都喜欢……”她顿住缓口气,用轻到难听清的声音说嘴巴。没安静多久,沈暮又犹犹豫豫地告诉他:“没实践过,我会小心点的。”她真的是在身体力行地想他开心。虽然只有干巴又肤浅的表面理论。江辰遇刚平静些的气息还是再次窒了窒。真是不该问。江辰遇喉咙干涸,却拿她束手无策,轻掐她脸颊,气笑:“看我现在奈何不了你,故意的?”沈暮含冤:“不是啊……你憋着不舒服嘛。”她的出发点就是这么单纯。江辰遇今晚被这姑娘拿捏得没法。他闭眼两秒,再睁开时低头和她鼻尖互碰,带出正肃:“还说不说了?”这架势好像她再造作,他就要治她了似的。沈暮留意到他眸光隐隐有点危险。心里一咯噔,连连摇头。江辰遇忍耐着放过她,重拾温柔,扶她坐回来,收起椅背,又俯身拉过安全带给她系好。最后摸摸她温热的脸蛋。“乖一点,回家。”沈暮迷糊唔一声应答,随后感觉身前垮垮的,才隐约想起内衣后背的搭扣之前被他松开了。因为是连衣裙,她没法自己从上面穿好。“你帮我扣回来。”江辰遇正要发动车,闻言回首,便对上她水盈盈的双眸,带着羞怨睨他。当时某人只有一个想法。女孩子的例假过分令人头疼。生理期小腹难免闷闷的,沈暮不痛经,但也容易感到累,所以今晚洗漱完后,他们早早就躺到床上。沈暮有开夜灯睡觉的习惯。江辰遇就在卧室留了一盏光亮微弱的壁灯。“嘴巴有点疼。”沈暮枕在他臂弯里,含着睡意吴侬软语。江辰遇睁眼,低头去瞧她:“我看看。”沈暮乖乖从他怀中仰起脸,献吻似的嘟给他看,江辰遇借微光端详,确定她嘴唇肿肿的,甚至有一点点破。但他什么都没说,拥她回怀抱,轻描淡写:“没事,上火了。”沈暮捶他一拳:“骗人,明明你亲的!”居然还想蒙混过去。江辰遇无声弯唇,下巴温情地蹭了蹭她发顶,然而语气不容置喙:“快睡觉。”沈暮埋脸他胸膛哼哼唧唧。拍她长发安抚,江辰遇合目轻声问:“肚子难不难受?”沈暮倒是好哄得很,温温顺顺地说还好,江辰遇将她搂了搂,更贴近自己些。屋里慢慢陷入安静。昨夜睡得太快,沈暮都没注意自己睡姿,眼下她还醒着,双手无处安放,搭他肩膀有点奇怪,缩在身前又觉得膈,收收放放不怎么老实。“手在乱动什么。”沈暮正触到他结实的腹肌,被抓包后微一激灵,不由蜷了蜷指尖,僵住不动。她以前没跟男人一起躺过,还不能习以为常。江辰遇依然闭着眼,但心照不宣,温嗓低磁:“放我腰上来。”“唔……”沈暮顺从地抱住他。安分不了两分钟。沈暮突然又问:“我昨晚是不是睡相不好?”江辰遇听罢唇边漫出笑痕。说实话,乖到不行,在他双臂内窝成一小团整夜一动不动。“怎么了?”“我睡着有扯你被子吗?你昨晚身上好像有点凉。”沈暮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她当时睡糊涂了。江辰遇很平静:“没有,冲了冷水澡。”话落他忽而感觉后半句不该说。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