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请你当女伴?卧槽!!!!”喻白眼底掀了点波澜,溢到唇边的话突然僵住。女人又耐心说了两句什么。但喻白似乎没在听。他眼尾缓缓垂下来,手指微收,淡沉的声意味不明。“知道了。”这边。沈暮赧红着脸,慌捂了喻涵的嘴:“……小声点。”她尚在羞耻,搁在茶几的手机蓦地振动起来。沈暮确定她安静了,方伸手取过。是一通陌生来电。沈暮平静了下心绪:“喂。”男人熟悉的诱音不紧不慢荡进耳底。“我的号码,存一下。”他的声音将她刚缓和的气息秒打了个错乱。沈暮陡然怔住,呼吸都迟缓。丧失思考能力地问出一句:“……是、是工作号吗?”江辰遇被她逗笑。声线轻缓:“私人号。”小维纳斯。他淡笑低沉如旧,三言两语,就驾轻就熟地叩开了她心扉,用清甜的麦芽糖重新浇筑。沈暮始料未及接通他来电。又始料未及沉浸他来电。前后不过短短数秒。他知道她的号码并不奇怪。但他知道她的号码,以此私人交换,就有不清不楚的意思了。尤其是在他们暗地里也微妙的情况下。特别像埋在地下的花种被破土窥见,难耐春情萌动,和天光纠缠不清。沈暮脸颊微红,低头回:“嗯……好。”她思绪起伏,但不敢说太多,因为旁侧的喻涵耳朵竖得跟在接受雷达信号一样。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别再用创可贴了。”沈暮轻愣,随后便又听他缓缓说:“明天到我办公室。”听懂是让她过去涂药。沈暮没有多问,并且心照不宣,小声答应。他们不自觉达成一种默契,在彼此间搭建无关合理的桥梁。通话结束,沈暮将手机从耳朵旁放下。含羞的神情如在粉红泡泡里漾着。喻涵一语点破:“啧啧,江总打来的?”沈暮搂了搂靠枕,抿唇默认。想到周五晚宴,她斟酌问:“你说,我要买身得体的裙子吗?”喻涵理所当然咬定说:“要啊!吃完饭咱就出门,挑一套高开叉镂空性感礼服,迷到众生!”浮夸得跟她要去参加创世纪选美似的。光浮想的画面就够她毛骨悚然。沈暮无法接受喻涵所谓的性感。嗔她一眼:“什么呀,正式点的连衣裙就好了。”喻涵怒其不争:“宝贝儿,有点志气!”沈暮清纯的漂亮脸蛋浮露困惑。紧接着喻涵正色道:“江盛的晚宴,隆重程度要仅次春晚了吧,那些名媛千金可都巴巴惦记着你男人呢,知道到时候你得来多少情敌吗?”喻涵脱口而出的一句“你男人”,听得沈暮顿时面红耳赤,叫她莫要乱说话。但思及某人被一众千娇百媚环绕时的情况。沈暮转瞬又心猿意马起来。这时喻白走出房间,递她一盒药膏。“景澜姐,这个消肿很有效。”沈暮停止走神,下意识接过,轻轻展颜:“好。”不多时外卖送到。餐桌前,摆着几道色泽饱满的家常菜。喻涵扒拉两口饭,突然想起一事。含糊着说:“宝贝儿,网上都在说宋氏夫妇闹离婚,你知道了吗?”沈暮筷子顿一瞬,而后慢慢戳了两下米饭。不痛不痒回答:“嗯,我看到了。”“八成是这谢时芳又在作妖,看公司熬不住了想明哲保身呢。”喻涵嗤声,咬着肉骨,嫌恶的话继续往外蹦。“放以前她还能仗着谢家傲成花孔雀,二婚还离,看她怎么办。”喻白余光掠过沈暮沉静的脸。对边上那人冷冷淡淡说了句:“你能安静吃饭吗?”喻涵刚想谴责他没大没小,抬头的瞬间反应了下,随即又埋了回去:“能,我能。”沈暮倒是看不出过分的情绪波动。沉默片刻,轻声开口:“他们离婚,对公司有影响吗?”喻涵沉吟一会,这回琢磨了下遣词造句,才说:“可能会涉及债务吧,宋氏做的都是些高风险投资,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真到破产清算那一步,资不抵债,夫妻是要有连带责任的。”所以大概是谢时芳千方百计想要离婚。沈暮点点头,神情倒还是平静的。往后几日有关宋氏的资讯层出不穷,不是有关公司运营问题,就是离婚风波发酵。不过沈暮还是照常上班。在她心里,宋氏在四年前就与她无甚瓜葛了。说完全不在意不太可能,但她也不是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