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知怎么了,这两日刚刚习惯的温柔细致的亲吻忽然变了,若不是被敲门声停下了动作,她几乎混乱地难以呼吸。
荀玄微松开手,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斜睨过紧闭的院门,平静声线听不出异样,“李奕臣?”
这回不是李奕臣。
霍清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郎君,萧使君来访。”
阮朝汐缓过了气,诧异回望。
荀玄微直接道,“不见。”
霍清川:“但萧使君已经来了。而且他——”
下一刻,萧昉的声音隔着门道,“我不见你,今日我求见你家九娘。大白日的关什么院门,我有急事。”
阮朝汐抬手摸了下自己红晕未退的脸。她和萧昉不过见过两面而已,有什么急事找她?今日路上救下孩子,她没留停留,就是不想有牵扯。
难道是李奕臣当时喊了一句九娘,就被追上门来?
她坐起身,“我这里不方便待外客。有事去三兄的青梧院说话。”
“我哪算是外客!”萧昉在院墙外高声道,“九娘今日免了萧某一场牢狱之灾,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外兄,九娘,以后你就是我外妹!外兄妹何必客气,快开门,我带来了一车厚礼道谢,还有极重要的消息要当面告知。”
阮朝汐和荀玄微互看了一眼。
荀玄微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又轻擦去唇瓣濡湿痕迹。
“你做了什么,叫他追到青台巷来,又是送礼,又是认亲?”
阮朝汐沉默片刻,“我只是拦了他巡路兵马,避免践踏了孩子。……难道那孩子是他家的?”
孩子当然不是萧氏的小郎君。
萧昉穿一身窄袖戎装,披甲挎刀直接进来。摘下了铁盔,露出一双顾盼多情的桃花眼,迎面便说,
“那孩子掉得蹊跷。”
阮朝汐看他满身满脸都是热汗,起身倒了杯壶里的冷茶,推过去。
萧昉咕噜噜一口饮尽了,赞道,“好茶!九娘茶艺了得,不愧是颍川荀氏教养出的小娘子!”
阮朝汐不冷不热道,“不敢当,是三兄煮的茶。”
萧昉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噎了须臾,随即又赞道,“看九娘气色极佳,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说说看。外兄今日运势低,有什么喜事也好冲淡我这边的霉运。”
阮朝汐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红晕未褪尽的脸颊,嗓音更加冷淡三分。
“有话不妨直说。好叫萧使君得知,我今日傍晚就要随九兄的车队回返豫州,赶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