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速度。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呢。“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是都要学餐桌礼仪吗?怎么你和我一样野蛮?”干掉两个生煎、半碗汤,盛夏咬着筷子,笑着打趣梅瑰。“妈妈和哥哥教过我,当着他们的面或者去公共场合,我比较斯文,但看你狼吞虎咽,我就……”梅瑰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一样一样,雪哥哥吃相文雅,为了配合他,我只能压制本性,伪装淑女,好不容易他不在,当然得放开吃。”歇了一会儿,盛夏继续扫荡。梅瑰也不甘示弱,比起慢条斯理,还是风卷云残适合她,尤其碰到实力相当的对手。结果,这回又打了个平手。吃饱喝足,盛夏靠在椅背上,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真爽啊。”好基友一副葛优瘫的姿势,梅瑰趁机揶揄:“雪哥哥看到你的小肚子啦。”听到岑雪空的名字,盛夏立即挺直身子,调整姿势,摆出女神坐,露出优雅的笑容。“噗——”痞女一秒变淑女。精湛的演技,超强的应变能力,让梅瑰直接笑出了声:“哥哥说小雪拿你没办法,可我怎么觉得,你见到他像老鼠见到了猫。”“我才是猫!”盛夏皱皱鼻子,哼道,“只不过,我想让他看到我最好的样子。”面对在意的人,总想展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这种事,梅瑰也干过。可拼尽全力去追逐一个人,奋不顾身去爱慕一个人。那种滋味,她却未曾尝过。“真羡慕你。”她不加掩饰地感叹。“两情相悦才令人羡慕,没有回应的爱,只不过是场单恋,追到天荒地老怕是也得不到好结果。”盛夏趴在桌上,下巴枕着胳膊,眼睛盯着空碗,有气无力地说道。“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这么厉害,总有一天……”“也许没有那一天,因为雪哥哥的耳朵永远也好不了。”关于岑雪空为什么戴耳机、打手语,之前梅瑰就想问。无奈乱七八糟的事一茬接一茬,搞得她都顾不上。现在终于有机会好好聊一聊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小雪的耳朵……怎么了?”“小时候因发烧而误食药物,导致听力中重度受损,终身需要佩戴助听器。”说这话时,盛夏两条秀眉拧成一团,双眼冒火,面部表情看起来既难过又愤怒。“误食!?”现在这个年代还会发生这种惨事,梅瑰简直不敢相信。砰!盛夏双手攥拳,用力捶桌。托盘上的碗和筷子都被震得跳了起来。“此时说来话长,概括起来就是被无良爹妈坑了,气死我了。”她鼓起腮帮吹吹刘海,以手代扇,不停扇风,俊俏的小脸因生气而涨得通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尤其倒霉孩子碰上不靠谱的父母,简直各种辛酸泪。岑雪空的家世,梅瑰不甚了解。只知他父母都是享誉国际的陶瓷艺术家,二人在他很小时便离婚了。他没有选择妈妈,也没有跟着爸爸,是被奶奶带大的。想必吃了不少苦。所以具体细节,她也不好多问。于是便抽出纸巾,坐到盛夏旁边,轻轻地替她擦拭脸上和脖颈上的汗,适时地转移话题:“你真厉害,还会手语。”“雪哥哥虽然听不见,却能说话,但他总嫌自己声音不好听,平时主要靠手语、读唇和打字来交流。”盛夏脑袋一歪,往好友肩上枕。sur的假发发质有点硬,扎在颈窝有点痒。梅瑰微微耸肩,调整了一下坐姿:“为了和仰慕之人沟通,专门去学手语,真素努力得不像话。”“也不是专门,只是希望能离雪哥哥的内心世界更近一些。”盛夏望着天花板,摇头叹道,“小时候我可讨厌学习了,却愣是啃完了几本厚厚的手语书,也是醉了。”“什么醉了,这叫为爱奋不顾身,多勇敢,多励志。”“勇敢有什么用?励志有什么用?碰上一个铁石心肠,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也打动不了他。”“你表白了吗?”“就差写在脑门上了。”“那他怎么回?”盛夏缓缓阖上眼睛,捏了捏鼻梁,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说什么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好“狡猾”的回答。不过,岑雪空的做法,梅瑰倒是挺理解的。当年家里出事,亲戚邻居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只有教练愿意帮助她。可高利贷追得紧,她哪敢跟他扯上关系。若非碰上傅星樊,她大概一辈子都不想和其他人产生任何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