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现在你身上的光特别强烈。”“啊?”这又是什么“诡计”?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毕业晚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木木,我以为开玩笑是雷恩的专利,没想到你也这么赖皮?”他好像说上瘾了:“郝警官身上也有,当他靠近你的时候,光就特别强烈。”我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哪里有什么光?也从未见过郝爱国身上有什么光。不过还是勉强理解了,大概又是他的精神分裂症搞的鬼,“只有你看得见?这光代表什么?”“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陷入某种回忆里。如果我能掀开他的头盖骨,或许就会明白他是如何理解那道光的。然后,他略带遗憾地说:“可惜,你从不回应他。”“木木,你到底在说什么?”“当他离开你的时候,光渐渐黯淡。”尽管我还不十分理解,但他的话蕴含深意。正因为如此,我心间忽然罩上了一层阴霾,一些理不清的思绪恼人至极……我踩下油门,不再理他,径直开向两公里外的陶居里小区。“那天晚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杂物房里,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如果不是一个保洁员进来,还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怎么会跑到杂物房?”“不知道,我喝醉了,完全不记得怎么进去的。”“醒来的时候是几点?”“不到十点的样子,我看过表记得很清楚。等了快半个小时,才有人来开门。”“所以,你在杂物房里刚好躲过了案发时间?”“我也不敢相信,或许,可能还真的是我杀的人。”“那个保洁员男的女的?什么名字记得吗?”“一个女人,不认识,我就随便看了她一眼,门一开就跑了。不知道她认不认得我。”“如果你看着她,能认出来吗?”“很难,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你是根据什么知道她是一个保洁员?”“学校的保洁员都穿黄色制服的。”“整个过程你们有没有交谈?”“就一、两句。”“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经过吗?”“杂物房的位置很偏僻,就算夜里有保安巡逻,也很少会走近去看的,所以我挣扎了十几分钟就有点绝望了,觉得可能要在那里过一夜,就心灰意冷地坐在一边,心说大不了等明天早上保洁员过来开门。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呢?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我手机没在身上,后来发现是在包里,遗落在教室了。”凌云木在黑暗的杂物房里呆坐了一会仍旧不甘心,但不管他怎么拍门,四处都是静悄悄的,校园的这个角落太不起眼了。我问:“杂物房是从外面上锁的?”“我检查过里面并没有安装锁具,应该就是从外面锁的,搭扣门栓的那种,我见过学校其他地方也有用到这种锁。”这种锁在这个时代几乎要绝迹了,杂物房确实比较适用。我说:“所以如果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你是不会被锁在里面的?”“对,我也觉得应该是某个人趁我醉酒的恶作剧。”这个恶作剧来得太是时候!直至听到门锁处传来响动,凌云木才站了起来,当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只有轻微的声响,门外的人好像并没有开锁的动作,仅仅是把搭在门栓上的扣子打开而已。开门时间很短,门外的人一看到他就吓得轻叫一声。“我……我被人关在这里了,谢谢你。”凌云木迅速地解释一句,也不等她回话就从她身边窜了出去。听到她在后面还没反应过来地诶了一声。“是了,那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但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拿了包就回家了。”一个传统的门栓挂锁,在没有关门上锁的情况下,锁头一般都挂在带铁圈的一边,那另一边的搭扣想要扣在铁圈上一般是扣不劳的,也就是无法从外面困住人,除非锁头不在上面,腾出了位置,则随手搭上搭扣就能将人困住。但当时的凌云木并没有刻意去观察一番,这件事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注意。不过这种搭扣很容易操作,就算人在里面,只要一根线,就能把搭扣拉上,将自己围困住……我挺惭愧自己的想法,职业习惯使我总忍不住想到方方面面,即使当事人是这么可爱的木木。113重回案发现场警方问询过所有教职工,没有人提供过杂物房的细节。保洁员开门就看见一个男生被关在杂物房里,理应叫她印象深刻的,不管有没有看清楚凌云木的样子,都不应该隐瞒这个细节才对。凌云木被关在杂物房,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人为的可能性很大。只要凌云木没有不在场证明,那就足够吸引警方的注意力了,而那个给他开门的保洁员,同样非常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