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转头对温凝说,“好久不见。”温凝礼貌回应:“好久不见。”多年不见,少时无话不谈的友谊淡了,彼此都没在说话。张建城说:“知让在哪个科室?”陈知让:“急诊。”“很忙吧?”“嗯,经常要处理些紧急情况。”“等下次叔叔有病去北川找你。”“您还这么幽默。”温凝握着水杯,安静地听父亲和陈知让聊天,突然被张建城点名:“凝凝下次不舒服就去找知让。”她抬头,“好。”张建城:“你们俩一起长大,又在一个城市,没事多联系,有点啥事也能相互帮忙有个照应。”陈母在一旁说:“是呀,这几年也不见你们俩一起玩了,高中有时间就往一起凑,不少老师都以为你们谈恋爱呢。”“妈!”陈知让制止。温凝尴尬地笑笑。陈母:“妈知道你们没谈过恋爱,就是和张叔叔一个意思,希望你们多走动,北川离家那么远,有事我们都过不去,你们相互帮忙,我们在这边也安心。”温凝:“会的,阿姨。”长辈们不再说,温凝手机一震,收到条陈知让发来的表情包,她疑惑地看过去,陈知让笑道:“还以为你把我删了。”温凝:“我不删好友。”陈知让:“那怎么看不了你朋友圈?”温凝:“因为我关了。”服务人员端来一盆热饮,分给温凝时,陈知让抬手挡了下,“有核桃露吗?”服务员:“有,在楼下。”陈知让:“我下去拿,这个不要分给她。”温凝第一次发现杏仁过敏还在小学,两家出去野餐,她吃了杏仁饼干后全身长疹子,吓得长辈们饭也没吃好,急忙带她去医院。陈知让取了新的饮品回来,温凝说:“你还记得?”“嗯,不仅如此,我还记得你不吃辣,喜爱酸,最喜欢和学校门口的冰奶茶,冬天也要带冰。”忆起高中的饮食喜好,温凝笑了,“那时学校超市卖的甜酸角,我一次能吃一包。”陈知让:“心情不好能吃两包。”温凝拧眉:“哪有吃过两包?”“高三第二次月考,你因为化学成绩一直上不去郁闷,在校门口买了两包一路吃到家。”温凝和陈知让同班三年,每次考试都比陈知让少分,成绩次次排在第二,同学们打趣叫她万年老二。高三第二次月考只差两分,还是次次丢分的化学上,父母请家教补习,买额外练习册,无论怎么折腾化学成绩都提不上去。她气自己总是无法超越那几分,长期压抑,那次月考成绩一出,绷不住了,放学没等陈知让独自回家。校门口陈知让追过来,随她进超市,没敢说话,默默陪着走到温凝家楼下。那之后,陈知让没考过年级第一,每次都排在温凝后面,有时分数会差出十几分。没了陈知让做对比,温凝化学成绩可以占到班级第一,两三分差距的心结自然解开。那时他们十七岁,时光一转已有十年。陈知让:“林庭樾大学毕业后也去北川,他现在可以讲话了。”温凝从回忆里出来,“你和庭樾还有联系?”陈知让:“有啊,我们关系一直很好。”高三虞北棠转来后,他们四个经常在一起,毕业后北棠和林庭樾闹分手,温凝和林庭樾也断了联系。谈起过往,高中恍如在昨天,温凝说:“庭樾和北棠重新在一起了。”陈知让:“我知道,年前我还和他俩一起吃饭。”
温凝:“你们竟然不叫我?”陈知让反问:“你和他俩一起吃饭,不是也没喊我?”聊到这,温凝索性讲出心里话,“因为你从大二开始就莫名其妙不理我。”陈知让暗自叹了声,“对不起。”温凝:“没什么可道歉的,也是因为他吓到你。”“不是因为许京淮,”陈知让欲言又止,“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饭后长辈们去唱k,温凝不打算去,和父母打过招呼后,独自下楼,陈知让拿着车钥匙追来,“我送你。”温凝:“没多远我走回去就好。”陈知让收起车钥匙,“太晚不安全,我走路送你。”“不去唱歌?”“你忘了,他们都是麦霸?”以前和长辈们去k歌,温凝和陈知让都坐在角落里发呆,完全参与不进去,只能干陪着。温凝:“我爸又菜又爱唱,没人能抢过他。”陈知让:“我爸更可怕,不管谁唱歌都要伴舞。”温凝没绷住笑了,“陈伯伯最喜欢跳蒙古舞。”陈知让:“嗯,不管什么类型的音乐都要来一段蒙古舞。”两人聊着长辈,不知不觉走远,快到温凝家小区时,陈知让问:“你们那时为什么分手?”“原因有点多,主要家庭不合适。”温凝顿了顿,“他家——”陈知让抢先道:“他爷爷许敬山,是北川市的基本无人敢得罪。”温凝:“嗯。”“听我妈说你之后一直没谈男朋友?”“嗯。”“忘不掉?”“一个人挺好的,不想谈。”“你呢?”温凝反问,“交女朋友没?”“没。”“也分手了?”“我没谈过。”温凝顿步,诧异地看陈知让,“啊?”“就是你想的那样,母胎单身。”陈知让长得阳光,27岁身上还有着浓浓的少年气,换上校服,和高中生毫无违和感。温凝不免好奇,“没遇上合适的人?”陈知让:“算是吧,我不想凑合。”温凝:“那等等,总会遇见合适的。”少年往事拉近空白的十年,不知不觉聊一路,到温凝家楼下,陈知让说:“明天有安排吗?”“白天去小姨家,晚上没事。”“晚上一起吃个饭?这几年一直想和你道个歉。”“不用,我没怪过你。”“那更要来,咱俩快十年没一起吃过饭。”温凝笑笑:“地址发来。”约好时间地点,温凝和陈知让告别,往楼道拐时瞧见远处站着个笔挺颀长的身影,穿着黑色大衣,指间夹着猩红的火光,似在等人。匆匆一瞥,没看清长相。进到房间,温凝愈发觉得那身影熟悉像许京淮,拉开客厅窗户探头往下瞧,雪地里只有两行脚印,人走了。关上窗,她想起那年情人节下着大雪,许京淮在她家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穿的也是件黑色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