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啊,我能坐,内江王、富顺王他们一家家不是好好的嗦?大不了我嫁人噻。”
“你呢?你就没了权柄,做个小兵兵。”说着比出玉葱般小拇指反点着南离。
“你不甘心伏低做小,就腆着脸去做杨家的女婿,好没羞耻,连个一条条你都装作爱得不行,还还还我不好色,还还还何以家为,还还还我戒咯,我看你是权欲熏心,你你你个宝批龙都巴不得去做赘婿!”
“到头来咋子说?”
“我问你,你这还是家事?还是你的私人之事?这不会还是公事嗦?”
又将小扇一敲书案,指着南离:
“是你的私人事务就不要拿公帑去做面子!”
“你……”南离被媅媺的连串暴击打击得竟接不上话。
媅媺气焰更加嚣张,指着南离的鼻子继续质问:
“你说,我咋子管不得?邛州的人都管得!你说过滴,民主民主,小民为主,为民做主!”
南离被气得语塞,只因竟被媅媺在这里着实捉住了痛脚。
也怪自己只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邛州的复兴事业,自己又没什么花销,为了节省,自然不必为自己弄个小金库,本来谁都觉得这邛州就是他赵南离的,赋税、财物入库后,无论整兵还是造械自然由他分派使用,而南离自己又爱惜羽毛,洁身自好,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但他到底还是对于统管一方缺乏经验,也以为自己就在邛州一手遮天了,结果这么一来这个疏忽被她抓住,竟被她喷个公私不分,挟私弄权,他终究还是年轻脸皮薄,一时间无言以对,竟然开始在心中暗暗检讨自己的过往了。
但语塞片刻便即宁定,想起外面还一群文武等着呢,得赶紧摆平这丫头,可不能在她抓住的痛脚上任她缠夹不清,转而拿住手中供词斥道:
“好,便说你管得,你就这么管,派人去造我的谣?”
“造谣怎么咯?我乐意,气死你。”朱媅媺恢复本性,开始耍臭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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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离看着她肆无忌惮的样子,再也忍耐不住,暗自一咬牙——做军阀就该有军阀的样子,冷笑道:
“你也不用气死我,往湖广武冈的驿路已经通了,这我就把你们送到行在去,去寻宗人府发落。”
媅媺一听就炸了,丰腴玲珑的少女身躯呼地窜起,一步步逼上前指着南离的鼻子:
“你、你、你……”
见南离又横着起臂肘躲避自己,就猛地把翼善冠扯下往地上一摔,刷啦扯开赭黄圆领的半幅衣襟,这一下吓得南离步步后退:
“你干嘛……”
就见媅媺“噗通”一下把自己往金砖铺就的屋地一蹾,拍着丰腴的少女大腿就开嚎:
“黑心肝的死鬼老爹哟,睁开眼看看,你的女儿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咯!”
“娘啊,你留我在这世上做么子,当初你把我带走就好咯。”
“来,来,山高路远,你也不必送我去武冈,就在这里弄死我好咯……”
“来来来,你个笑面虎,你个伪君子,你狠,你有刀,你砍死我。”
南离赶紧把腰刀连鞘往后腰一移,媅媺就爬上去一把拽住南离的衣襟下摆:
“这里有绳,你勒死我……”
到这时节南离就纳闷儿:不要说什么世子不世子,也不要说什么郡主不郡主,就说这位是位王府出身的宗室女,这样子谁信?
这里离正堂还有一进院子,在外能闻声窥伺的只有近侍,可一见这局面不可收拾,蓝罐儿、红盏儿也跟着凑趣儿,都来跪下,一起哭哭啼啼:“大帅你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一双,就送我们陪着郡主一起上路噻……”
“好啦好啦小姑奶奶们,我服了你们了,简直的……”南离彻底没辙了,只好先服软: